“你事先对上级王之臣都没报告!就这一条,你便是死罪”
“天启七年,建奴要去打李朝和毛帅东江,你反和建奴配合,要去谈和?何其昏聩!”
“建奴大兵调去打李朝和毛帅,老巢空虚。正是出兵攻建虏老巢的好时间,朝廷三令五申,让你出兵,你却不听调遣,无一兵一马渡河作战。
“你如此不听节制,你还有脸指责毛帅不受节制?”
“按军法,你当时便该受死。”
崇祯越说越愤怒,继续斥责道:
“因为你毫无作为,鲜国李朝被迫倒向建奴。
“毛帅的东江军也大受创伤,这不是你导致的结果么?”
“建奴打完李朝,再转头来锦州、宁远,你袁崇焕又惊慌失措,先是拒绝宁远救援锦州,又哀求朝廷发援兵到关外和建虏决一死战。是也不是?”
“‘罄天下之力与之争于关前,何如及今决之于宁锦?’这是你的原话吧?”
“‘拼此三万五千人殉敌,则敌无不克。’这是你说的话吧?”
“好在建奴围困锦州不过一个月,否则以你的战略,除了让我大明精锐尽数葬送,还有什么结果?”
“你当时就因种种昏聩表现,引咎辞职。你如今居然还有脸觍颜再出?真是不知人间有羞耻事!”
一顿连珠炮似的痛斥,让袁崇焕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袁崇焕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皇帝对天启年间的辽东战事,竟然如此熟悉。
所质问的,又恰恰都是他的要害。
朱由简对自己能如此流利的斥责袁崇焕,也感觉有些意外。
他回顾一下,便发现,当自己想到要用袁崇焕奏疏里的原话时,眼前就出现了原文。
这段历史的资料,随时都可以在眼前呈现查阅。
这确实给他带来不少方便。
其他官员听了崇祯的质问,内心震惊也不小。
他们以前大多只是泛泛知道袁崇焕两度守卫宁远,想当然以为必定是袁崇焕能力盖世。 谁知道,听皇帝这么一分析,里面情形如此不堪。
崇祯最后痛斥道:
“袁崇焕,你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毛文龙。若不是毛帅的牵制,你天启六年,天启七年两次都应该完蛋了。”
“你如今居然还要谋害毛帅,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来啊,把袁崇焕给我拖下去,押入诏狱,严加审问!”
那原本押着袁崇焕的两个锦衣卫,听了,便把袁崇焕拖了下去。
袁崇焕面如死灰,也不再挣扎。
锦衣卫拖着他,就如同拖着一只死猴子。
崇祯转头看向钱龙锡,冷冷道:
“钱阁老,你和袁崇焕勾结,罪也不小,是不是也应该让三法司查一查?”
钱龙锡跪下,浑身发抖,颤声道:
“臣有罪。”
朱由简点头,眼中光芒微微闪烁:
“朕念你毕竟是阁老,给你存些体面。王世德,你派两个人护送钱阁老去刑部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