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这回事。
他这一点头,周二姐就更得意了,笑成了一朵花。
“知道我说的没错吧。还不快滚?”
高文彩和手下六个锦衣卫听这少妇一口一个滚,眼中冒火,身子都有些发抖。
朱由简瞥了他们一眼,摆摆手,示意镇定,不要激动。
然后淡淡道:
“我要是不滚呢?”
周二姐笑嘻嘻道:
“你要是不滚?那就报上名来,哪个公侯家的?我让表舅弹劾你家。”
“我要说自己是皇帝呢?”朱由简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他这话一说,阎应元视线顿时投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但随即又蒙上了一层疑惑之色。
“咯咯咯,哈哈哈”周二姐叉腰笑了起来,先是娇笑,然后是大笑。
笑得花枝乱颤。
接着猛地收敛笑容,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呸!你好大的胆子?你要是皇帝,老娘就是皇太后!”周二姐怒骂道。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七个锦衣卫个个目光古怪地看着周二姐。
如果视线可以杀人,周二姐现在已经死了七次。
朱由简叹了口气:“我开开玩笑而已。”
“这种玩笑也可以乱开的?”周二姐眼睛斜睨着朱由简,哼了一声,“看来老娘先前抬举你了,勋贵家的子弟不至于这么不懂规矩。你是哪个富商的少爷吧。”
“算是吧,我就在旁边看看不成么?”朱由简叹气道。
周二姐一听,两只大眼睛又瞪圆了,正要发怒。
忽然眼珠子转了一圈,转而嘻嘻笑道:
“你要看也行,看看我怎么教训阎大傻,让他在你们面前出丑更好。”
说着一转身,又袅袅婷婷,向阎应元走去。
在距离阎应元三尺的地方立定,呵斥道:
“阎大傻,你自己不成器。文举没能耐考,连个武举也考不中。你还要祸害这些小孩子?”
“你也不怕丢人?”
“你还成天要报国?你以为自己长得有点像关老爷,就真是关老爷了。”
“如今这世道,武的贱如狗,文的天上走。”
“你鼓捣这些小崽子和你一起练武,将来能干啥啊?都去送死吗?”
“武官老爷,做到顶天,也就是个总兵,在文官老爷面前,不还是像狗一样低声下气?”
“况且你连个武举都考不上,你做总兵都是梦里想呢。”
“你还祸害我家之文?”
“你知道我家之文为啥大名叫之文?
“他从小聪慧,读书过目不忘,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就是要从文举这条路。当秀才,中举人,中进士,学学我那表舅,这才是好出路。”
“之文的爹娘都不在,我不是和之文的亲娘一样么?”
“你这么祸害我家之文,你不害臊?”
她咭咭呱呱说了一大窜,一口气都没停过。
阎应元只是板着脸听着,也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等她停下一口气来,阎应元才有机会开口:
“周之文,出来。和你姑姑去,以后不要来了。”
阎应元知道这周二姐的战斗力无穷,和她纠缠下去,那是没有止境的。
虽然周之文确实是个好苗子,聪慧又能吃苦,但眼下只能让他走了。
一个精瘦黧黑但面目清秀的少年从队列里走了出来,他就是周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