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抓到的嫌犯有一半以上都是无业游民啊。他们有满肚子的不平、不满,还有从容犯案的自由时间。再怎么说,还是他们最……”
笘篠认为这想法很肤浅。
有了工作不但有收入,也没有闲工夫花在犯罪上。再加上在办案过程中见多了那种身份的嫌犯,也难怪莲田会有这种论点。
但是,这难道不是建立在极端性恶说上的偏见吗?俗话说“小人闲居为不善”,但把不善和犯罪画上等号,未免太草率和武断了。 “你说是为了财产,对吧?那我问你,三云忠胜有哪些财产?资产调查应该已经有进度了吧?”
“他名下的房产,现值大约六百万。银行账户有二百五十一万。以妻子为受益人的寿险是一千五百万……”
“总计二千三百五十一万。就杀一个人而言,这笔钱还不算太少,但等三云退休就会有金额相当或是更多的退休金。现在就把人杀了怎么想都不划算吧。如果动机真的是财产,应该会算准投报率最高的时候再执行计划才对。勘查现场、准备工具,光这两样就能证明是有计划的谋杀。所以,这个动
机不合理。”
不知是不是接受了笘篠的说法,莲田暂时没有再开口。
小组会议于上午九点开始。
一字排开坐在笘篠等调查员前方的有仙台中央署署长、来自县警的东云管理官以及刑事部部长。他们的脸色都一样沉郁,因为从会前的报告便已得知调查进展不如预期。
“首先请报告司法解剖的结果。”
不出所料,东云的话底气有些不足。站起来的调查员的声音也一样。
“死因与唐泽检视官的看法大致相同。直接死因是衰弱而死,但是……”
说到这里,调查员清了清嗓子。从接下来的说明中,可以理解他这个动作的用意。
“死者衣着内侧沾有排泄物,由此看得出胃几乎是空的。血钠浓度显著上升,可知有明显的脱水症状。根据胃中残留的一些内容物的消化程度,以及尸体黏膜部分的蛆的生长情况,推定死者死于十月十日至十二日。”
“有无与凶手打斗的痕迹?”
“没有明显的撞伤或是擦伤之类的外伤。”
“那么,凶手是以什么方法将死者迷昏了,再带到现场去的?”
“尸体中并未采集到疑似安眠药的成分。”
“如果是素不相识的人,在被绑架的阶段不可能不加以抵抗。又没有用安眠药,那么熟人犯案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东云的推论很合理。笘篠也对熟人涉案的假设没有异议。
“接着,地缘关系。从十月一日下班起,有没有
看到死者的证词?”
这方面由另一位调查员站起来回答。
“根据福利保健事务所保存的上下班打卡记录,死者的下班时间是晚间七点十五分。平常死者都是走路回家,而最后拍到死者身影的是区公所大楼前的监控摄像机。摄像机拍到死者离开大楼的身影,但死者在那里并没有与任何人接触,或遭到任何人跟踪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