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大家都知道啊。我们这边务农的人全都加入了农协,大家都用同一张时间表。”
所以凡是在附近看到农事的人,都能够知道农机具小屋是否有人使用。
“您一眼就能看出是尸体吗?”
“当然啊,因为有味道。”
五味没好气地说。
“我们做这一行的,对米啊什么的烂掉的味道都很敏感……而且人的腐臭味很特别,我一进小屋,就知道人已经死了。”
笘篠朝身后瞄了一眼。由于四周树木环绕,没有必要以蓝色塑料布遮蔽小屋。小屋里,唐泽正在进行尸检。 农机具小屋里发现了一具衰弱瘦削的男性尸体——一听到这则通报,笘篠立刻想到与三云命案的关联性,于是便报请唐泽验尸。因为他判断若两起命案是同一凶手所为,由唐
泽验尸最为恰当。
但他万万没料到死者的身份竟是县议员。一查之下,二十一日其妻美佐便已报警协寻。
报警后的第九天,失踪者以尸体形态被发现,受理的仙台北署便已颜面扫地,偏偏死者又是现任县议员,极可能要面临责任问题。此刻署长和众带头人想必胆战心惊。
“您刚刚说,人的腐臭味很特别。您以前也闻过吗?”
“大概五年前吧……那个农机具小屋也死过人。”
五味的表情好像吃到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
“隆冬之际,有游民跑进去,就这样冻死在里面。那时候也是我发现的,好像已经死了快一个月了。那个味道啊,想忘也忘不了。之后有一阵子连这种铁皮屋我们都会上锁……”
“但这次没上锁,是吧?”
“因为后来就没有人乱跑进去,里面也没什么好偷的。”
“那次的命案新闻报纸报道过吗?”
“有啊,在地方版上刊了小小一篇。电视新闻好像也播报过吧。”
听到这几句证词,当下凶手的范围便又扩大了。凡是看过游民冻死这则新闻的人都知道,如果要监禁一个人,这座小屋是绝佳地点。
五味离开时,莲田赶来了。
“唐泽先生好像验完了。”
搬出来的尸体就不得不停放在蓝色塑料布帐篷里了。笘篠跟着莲田一踏进帐篷里,酸败的腐臭味便立刻强烈刺激着鼻腔黏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