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琇发怒,闵丛连忙跪下来答,“回公主,公主睡下,臣便问了皇后。押送之人是原宣徽使,现杨柳关军节度使高升,他对训练宫围的禁军颇有建树,平时就是个行事谨慎之人,所以,老臣也不知为何会出了这种差错。”
“高升,十一团练之父?”
“正是。”
“你可知那高升之子高韬韬,现已经跟郡主一起,落入赵晟之手?!”
闵丛惊讶地抬起头,复低下去,仍存一丝疑惑与侥幸。“老臣不曾得知......可他的儿子落入敌手,他不更应该,去恨赵晟他们?怎么会不好好办事呢。”
赵琇一甩大袖坐了下来,敛起眉头,“邵梵是个奸诈之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他能在浴佛节这样的日子渡河,就能用高韬韬威胁高升,你太粗心大意了!”
“公主啊,公主你听臣说,”闵丛拉着她的腿,“他怎会被邵贼传了话,不会的呀。”
“我们有渡鸦,邵梵就没有能飞过来的东西了吗?你何不用你的那脑子想想?!”赵琇用力地将他踢开,去了帐子外唤人,“你将督察使刘峪、宋小将军宋耿召来集合。”
赵琇手中有玉玺,她要罢了闵丛的职,令刘峪这些不相干的外臣替任。
这番动静还是将闵皇后也闹了过来,她看见鬼哭狼嚎的闵丛,和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刘峪与宋耿。
“这是怎么了。” 闵丛当即上去抱住闵皇后的腿,如抓住救命稻草:“妹妹,妹妹帮我,公主要罢我的官!”
闵皇后神色一变,问过前因后果,过去搀女儿赵琇,拉她远了几步到了屏风之后。
“你生气归生气,这是作什么,就为了这一件小事,就要罢了他?他好歹也是你的舅爷啊。”
“粮草火药怎么会是一件小事?嬢嬢,我们的东西现在靠船已经运不过来了,陆路转运要绕路,为期半月一次。可见用一些,便少一些了。”
“那也,你舅舅他不是有心如此,你没有提醒他高升独子被捉了,这怎么能怪到他头上。”
赵琇闭了闭眼,冷手挥开她,压着胸中的恼气。
“嬢嬢,你总是如此。从前大辉还在,宫中便是官官相护!现在我们的领地只有这三州了,已经是非常之时,更要行非常之手段!你还要我继续从前那般短目的作风,而不考虑长远,会让我们穷途末路的!遑论舅舅的官职在不在,他们打过来,你这个皇后届时也没得当了,全都得去赵晟手里当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