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字,想要确认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却问她:“我的名字很好听么?喜欢喊?”
心中的惶恐就这么突然被止住, 短促的笑从她喉咙溢出。
“嗯。”
她声音闷闷的,是哭久了的后遗症。
孟舒淮转身从床头抽了两张纸,仔细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 明明如此温柔,他却揶揄:“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哭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江泠月握住他手腕,抬眸质问:“你难道没有欺负我吗?”
缠绵的感觉像水草,将她紧紧捆住, 她的心口仍是狂跳不止, 她还在为孟舒淮的吻而悸动。
月色泠泠, 如霜雪般映照怀中美人娇艳的面庞,她的眼眸含水, 清清莹莹,被他“欺负”过的那双红唇微微发肿, 饱满莹亮的样子, 如雨后舒展的红蔷薇,引诱着飞鸟为她停留。
孟舒淮心意微动, 托着她下巴问她:“你今天说了几次对不起?”
江泠月一愣, 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问这话的意思。 眼前人眸若深海,暗流湍急, 毫无征兆将她拽入漩涡之中,让她难以抽身。
她顺着他的问题怔怔回想, 而后回答:“五次。”
他又沉声:“我吻了你几次?”
她被这低沉的声线迷惑,乖顺回答:“两次。”
他的唇就这么突然覆上来,带有柠檬的香气,和她泪水的咸涩。
她眼睫颤动,双眸微阖,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的吻里,用心感受他带给自己每一次的激荡。
那双唇瓣柔润鲜嫩,沁着甜,像花心储存的蜜露,他觊觎已久,一分一分加深这个绵长的吻,可他不敢用力,怕稍有不慎就将这娇嫩的唇吮出血来。
时间如水,缓慢流逝,他还依恋着,却又猝然停住。
孟舒淮贴近她耳边,声音沉哑:“你是来感谢我的,那就不要说对不起,你还欠我两次。”
江泠月的神思早已被孟舒淮的唇舌搅乱,在他移开之后,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还欠他两个吻。
身上的重量消失,孟舒淮起身进了浴室。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住。
紧贴的身体,任何一点微妙的变化都能相互感受。
她红着脸,利落从孟舒淮床上起身,快速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裙。
知道没人敢来打扰他休息,所以她放心下了楼,走到料理台边,从柜子里翻出了崔琦备下的药。
她重新倒了杯水端上楼,站在墙边开灯的时候,孟舒淮也刚好从浴室出来。
室内明亮,她端着水上前,料想自己一定脸红,所以没好意思抬眼看他,只将手往前伸。
“你还是吃点药吧。”
她细致的关心对孟舒淮特别受用,他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捡着她掌心的药片往嘴里送。
感受到他微凉的皮肤,江泠月一时怔忪。
“你冲了凉水吗?”
孟舒淮吞下药,“不然呢?”
有些对话难以进行,并不是因为说话的人不想谈。
月色下的缱绻缠绵,仅仅是回想就让人浑身酥软无力。
孟舒淮吃完药转身进了衣帽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外出的衣物,纯黑的一身休闲装,冲锋衣的拉链拉到了最顶端,微潮的刘海被他随意抓了抓,露出光洁平整的额头。
他本就身高腿长,肩宽腰窄,挽着外套往她面前一站,干净清爽的样子,竟有几分少年感。
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闲得无聊在某a上做的理想型测试题,她测出来的理想型是——少年感的爹。
脸上一热,她从沙发站起身,仰着脸问他:“你要出门吗?”
江泠月身上的针织裙柔软贴肤,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极好,饱满处恰到好处,纤细处惹人疼惜,每一块肉都没长错地方。 一些妙不可言的触感重回孟舒淮的感知,藏在冲锋衣里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沉声:“难不成你想留下来陪我睡?”
江泠月早该知道,从见他第一天起他那张嘴就没说过什么正经话。
她又控制不住红了脸,赧然别开视线,“你让司机送我就好了。”
“他下班了。”
“那你能开车吗?”江泠月正了正身子,看着他问:“手腕还疼不疼?”
她在心里想,要是那晚不抱着她回酒店的话,应该早就好了。
孟舒淮没说话,江泠月走到窗边把包拎了过来,“我带了药贴,效果很好,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