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敛眉看她,哑声说:“我也爱你。”
文秀就笑了。
从前被伤害,被不信任,白天差点被杀害的事情,在脑子里烟消云散,只剩下眉眼弯弯的笑。
二万……也笑了。
眼底漾起了一层又一层满到要溢出来的满足。
他轻声说:“你真的爱我吗?”
文秀小声说甜言蜜语:“当然啊。”
“为什么?”
文秀想了想:“因为你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知晓我的狼狈,却依旧愿意无条件对我好,愿意爱我的人。”
“还有……”文秀缓慢的想起了从前在雪城时睁开眼看到他的第一眼,“因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觉你这个人,一定很温柔,也一定很温暖。”
文秀被从河边拽起来时,其实还有点意识。
二万探了探她的鼻息。
把防寒服解开,将湿漉漉的文秀拉起来,裹在怀里,再用防寒服裹上。
随后抱着她,在雪地里大步狂奔去医院。
文秀小时候有次发高烧,输完液打了针后,孤零零的坐在急诊室冰凉的椅子上,等待退烧。
她看到急诊室大门口进来一个男人。
他在冬日里穿着破旧的军大衣。 身子鼓鼓囊囊的。
只脖颈那探出一个黑黢黢的脑袋。
那是一个贫寒的父亲,带他午夜发烧的儿子来急诊。
小男孩家里一看就很穷。
也许十辈子都赶不上文秀。
文秀却觉得他真的好富有。
他拥有她永远都没有也可能在外公和母亲去世了,永远都得不到的那种爱。
文秀退烧后依旧没走,呆呆的看着那对父子。
在天明后。
怎么孤零零的坐着车来,怎么孤零零的坐着车离开。
她后来再没想起那晚的久久注视。
可在雪城被二万抱着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二万抱着她的姿势,和年幼她看到的那个姿势,一模一样。
那种感觉,也和文秀年少时幻想的一模一样。
温暖又温柔。
文秀……想要他。
而现在……她得到了。
她在二万胸口朝前趴,眼圈红艳艳的看着他:“二万……”
文秀声音很软也很娇:“你说你爱我。”
二万哑声说:“我爱你。”
“多说几遍,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
二万便一直说了下去,把文秀身上的被子盖好,让她在他身上趴着。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我爱你’。
文秀唇角带着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