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烨堂砰的下把手机砸了。
下午朝画室请假,开车去了商业街。
隔着一条马路戴着墨镜看混迹在人潮中在发传单的阮竹。
在傍晚时,开车跟着阮竹。
在阮竹顺着朝下去桥边时,下车跟着走过去。
看阮竹围上围裙,戴上套袖。
蹲在桥边的马路上,帮一个摆摊卖面的老婆婆刷碗。
刑烨堂和阮竹结婚后,刚开始对阮竹好奇的要命。
按着她,不顾她害羞,把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
阮竹全身哪都好看。
是真的。
又白又粉,瘦但是软,身上还有一种很干净的香皂味。
可唯独一个地方不好看。
手。
她虽然三十了,但是全身细嫩的像是十八,长得也像是十八。
唯独手,像是四十五。
粗粝且骨节宽大。
刑烨堂精心养了两年半。
只要她回家,就会用护手霜一点点的揉搓。
阮竹的手好看点了。
虽然没好看到哪去,却就是比从前好了很多很多。
可现在,这双手泡在油腻的污水里,揉捏着抹布。
阮竹刷碗端碗,挽袖子煮面,从六点半忙碌到十一点。
刑烨堂在漆黑的拐角里看到十一点。
看结束后,她坐在小凳子上狼吞虎咽的吃面。
看她接过一百二十块郎币后满足的笑。
看她把钱塞进外套口袋里朝着远处走。
把嘴角的烟吐掉,沉默的跟着。
一路走过桥和连廊,走过漆黑的小路。
走到了刑烨堂的家附近。 刑烨堂怔了瞬。
接着,看到阮竹拐弯了。
刑烨堂跟着拐弯。
在阮竹消失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后抬眸。
最拐角。
比寻常人家家里要热得多的西边的房子亮灯了。
这是阮竹从前在研究所上班时租的一室一厅。
十几平方,很小很破。
刑烨堂突然就想起了四年前。
阮竹来宿舍楼下等他,问他是不是借了高利贷。
刑烨堂恩了一声。
他笃定是能挣钱的,但还是被整日催账的人弄的烦死了,有点臊眉耷眼。
那次,阮竹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很软,和他对视,声音也很暖,并且很温柔,她说没关系的。
阮竹说:“只要别再借了,就没关系的。”
再后。
阮竹去了那家研究所。
签了十年的长包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