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沛沛的这一声冷笑太过于明显,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岑淼淼倒也不尴尬,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坦荡得很,见岑思远没有转弯而是直行的时候,她忙喊道:“过了过了。”
过了她回家的路口。
“你的手不能沾水。”岑思远语气平静道,言下之意便是跟我回家。
闻言苏沛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岑思远,她自认为自己的表情管理一向做得好,但此刻也忍不住了,吼道:“岑思远!”
岑思远看了她一眼,心中只觉得一阵烦躁,靠边将车停了下来,转而对苏沛沛道:“你下来,我有话给你说。”
苏沛沛此时已经气到不行了,关车门的时候摔得特别用力,岑淼淼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有些疼。
下了车,岑思远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看着怒火中烧的苏沛沛,沉声道:“沛沛,我们分手吧。”
闻言,苏沛沛当即愣在原地,她预想过一百种岑思远和她说分手的方式,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如此突然,刚才还觉得自己能喷火,现在一下子就熄灭了。
她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笑道:“岑思远,你不觉得你有点无耻吗?心里有人,却又到处招惹别人。”
岑思远吐出一口烟笑了笑,转而看了车内一眼,岑淼淼正在低头看手机,“我以为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
闻言,苏沛沛登时被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她不是没听过岑思远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自己太蠢了而已。
“是我太天真,以为能改变谁。”苏沛沛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
岑思远皱着眉,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沉声道:“沛沛,和你相处的这一段时间我很开心,你是个特别好的姑娘,是我不配……”
“不要给我发好人卡,”苏沛沛打断他的话,“算起来我也算是你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个女朋友了,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如果没有岑淼淼的话。”
“是我的错,与她无关。”岑思远沉声道。
“这就护上了?”苏沛沛冷笑道,“怎么就和她无关?她敢告诉我她心里没有你吗?每一次只要是有什么重要的节日,岑淼淼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事后还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汉子婊,表面和你称兄道弟,实则婊出天际。”
苏沛沛的话音刚落,岑淼淼就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她甩手将车门关上,脸上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她几步走到苏沛沛身前,皱着眉道:“你刚才说什么?”
“自己都做出来了,还怕人说?”苏沛沛好笑地看着她,“你敢说你没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怎么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岑淼淼觑着眼问。
“在他和他母亲面前,你装得大度有礼,背地里找我说什么你为他为江城牺牲了多少,这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先是常啟兴,后是什么双岑,有些时候我都不得不佩服你,汉子婊和白莲花无缝切换……”
“啪——”
苏沛沛的话还未说完,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岑淼淼一耳光,岑淼淼冷脸看着她,语气中满是不屑,“老娘但凡是想整你,岑思远早就是你前男友了!”
“岑淼淼!你疯了?”岑思远吼道,忙去看苏沛沛。
苏沛沛被打了登时大怒,冲上来就要打岑淼淼,被岑思远一把抓住,“她疯了,你不要理她。”
“岑思远!”苏沛沛厉声吼道,“你放开我!”说着就是在岑思远怀中撕扯,岑思远只得柔声细语地安慰着,苏沛沛拉扯一番挣扎不开,委屈得在岑思远怀中嚎啕大哭。
“岑思远,你混蛋!”
“是,我混蛋,对不起沛沛,对不起。”岑思远抱着人柔声哄着。
岑淼淼看得叹为观止,不是分手吗?她咋还给人整圆满了呢?怎么就趴在岑思远怀里嘤嘤嘤了呢?这特么到底是谁婊?
她冷眼看着苏沛沛,在心里直呼几个好家伙,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过墙的梯,垫脚的石,卸磨之后就杀的驴!
她冲天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回车旁,自己拉开驾驶室的门,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岑思远来不及叫住人,苏沛沛又抓住他的衣襟一直哭,他就只得安慰怀里的人说岑淼淼疯了。不这么说,他还能打岑淼淼不成?
……
江城的员工看见岑淼淼开着岑思远的车来上班,都以为双岑今天又要发糖,中午吃饭的时候,陈皮们聚在一起,复盘元旦晚上双岑的糖点,结果吃完午饭回去,就见岑淼淼抱着一个收纳箱,面无表情地从电梯里出来。
半小时后,岑秘辞职的消息传遍了全公司。
陈婉婉一脸愁苦地看着岑思远,“岑总,岑秘真的辞职了吗?”
岑思远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小秘书,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闻言,陈婉婉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岑秘今天中午走了呀,您不知道?”
岑思远整个假期都在谈分手的事,今天刚回来又是一堆事等着他,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哪里知道岑淼淼什么时候走的?
他噌地一下地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而等到他的却只有一个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径直去了岑凤龄办公室,一路上把江城的员工吓得够呛,小岑总急成这样,莫不是公司要破产了?
路过岑淼淼办公桌的时候,见上面确实什么也没留下,岑思远心底顿时慌了,忙推门往里走,就见岑凤龄正在与人谈事,再一看是舅舅岑凤华。
岑凤龄见儿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由得皱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