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约了人。”他忙打断。
“约了什么人会有终身大事重要?你要是给我说,你喜欢男的我就不逼你去,不然的话,明天必须给我去!”
邓其瀚:“……”
您知道的还挺多。
“我妈让我明天去相亲。”他躺在床上给陈婉婉发消息。
陈婉婉立即回他一句:“恭喜恭喜。”
邓其瀚:“……” “我妈催得紧,明天必须去见见,改天请你吃饭。”
“ok”
邓其瀚关了手机屏幕,看着昏暗的天花板,思绪被拉得很远很远,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点开一看,是陈婉婉给他发的晚安。
他笑了笑:“晚安。”
……
邓母给邓其瀚安排的相亲对象是个语文老师,姓舒名婵,说是怕双方尴尬,邓母带着邓其瀚见过人便走了。
结果只有更尴尬。
“听说你昨天处理学生,处理好了吗?”邓其瀚试着找话题。
闻言,舒婵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早恋的。”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话题,“你通知家长了?”邓其瀚笑着问。
“通知了,”说起来,舒婵不由得叹了口气,“要不是我们主任抓着了,我也不想管,都是过家家,过几天就分了的。”
“你这说法真是……”邓其瀚想了想措辞,“一针见血。”
闻言,舒婵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实话嘛,青春悸动的时候,都觉得两个人一定会走到地久天长,什么一起学习约定考同一个大学啊,将来开一间自己的店啊什么的,最后经得起考验的又有多少?”
这本是稀松平常的话,却像一根针一样,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中,却不敢喊出一丝疼痛。
他往椅背上一靠,淡笑道:“是啊,确实如此。”
“然后成年之后,遭受了社会的毒打,又去怀念那段青春岁月。”说着,舒婵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就像那部电影里说的‘谁不会夜深忽梦少年事?’只是夜深忽梦少年事罢了,矫情造作,还多余。”
邓其瀚听着,感觉每个字都在打他的脸,面上却还是得体的假笑,“不愧是语文老师,把这些青春疼痛说得如此简单明了。”
“我只是看得比较透彻而已,”舒婵笑道,“就像我很清楚父母辈怎么看我一样。”
“怎么看?”邓其瀚有些好奇。
“老师,最起码是知书达理,教育孩子上不用太操心;时间多,能照顾家里;圈子相对来说比较单纯,人也单纯点。很不错的结婚对象。”
闻言,邓其瀚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舒老师,你真的过分清醒了。”
舒婵挑眉,很高兴地接下了这个评价,“所以,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下?”
“怎么谈?”邓其瀚笑着问。
“就是你对我的印象如何,你觉得我们可以处一下,还是就此打住。我不太喜欢浪费时间。”
邓其瀚被这份坦荡吓到,笑着问:“你该不会说,你还有下一场?”
“这倒没有。”舒婵笑道,“只是不想你明明对我不感兴趣,还在家里的逼迫下和我见第二次面。”
“舒老师,你很有趣。”
“但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舒婵笑道。
“话倒不能这么说,”邓其瀚想了想才道,“我最近遇到个小姑娘,她不是本地的,以后也要回去,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做多余的事,可是一边又觉得我对她的感情,似乎有点菀菀类卿的感觉。”
“那就别伤害人家了。”舒婵脸上的笑意更深,“女人最怕这个。” 邓其瀚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才道:“舒老师,我就不耽误你了,但是我挺想和你做朋友的。”
闻言,舒婵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需要朋友。”
邓其瀚:“……”
“那就发展试试?”邓其瀚笑着问。
“我不喜欢有白月光的男人。”
邓其瀚再次:“……”
“那你回去别说我是有白月光的人哈,我怕以后传来传去的,影响不好。”
闻言,舒婵忍不住笑了起来,忙说不会不会,又忍不住八卦的心,“冒昧问一下,你的白月光结婚了吗?”
“没有。”
“那努力一下。”
“不想努力。”
舒婵想了想,“那你继续相亲吧。”
“舒老师,谢谢你。”邓其瀚笑道,“我好像想通了。”
岑淼淼是不是他的白月光呢?重逢之前他觉得不是,再见之后,也不是。她从来都不是白月光,亦不是朱砂痣,是自残之后的一道疤,年岁久了之后,嘲笑自己过去的无情与狂妄。
所以,他对陈婉婉,哪里是什么菀菀类卿。
婉婉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