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梦姐拿了衣服进卫生间,不一会门内便传来了咕咕咚咚的接水声。廉租区没有沐浴喷头,洗澡时都是用花花绿绿的塑胶桶接了水,再拿水瓢淋在身上。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颇为原始的洗澡方式,却承载了陆离和邹雅梦十几年的回忆。
“梨子,你别走,就坐门口,陪我说几句话。”
陆离哦了一声,搬了个小板凳过来,守在卫生间门前,透过正方形的毛玻璃,隐约能看见一条白花花的肉体。
“梨子,那些姑娘是怎么回事?”
“……她们都是我制作组的成员。这次游戏能取得成功有她们很大的功劳。所以我想让大家聚一聚,认识认识,多熟悉一下。”陆离这话不假,他本意确实如此。
“那她们怎么都赤条条的?”邹雅梦问这话时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看起来平静无比。
“她们互相怄气,非得拿衣服当赌注。”
“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
“你没骗我?”
“雅梦姐,我骗过你吗?”陆离反问。
门内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邹雅梦许久没有说话。不知等了多久,窗外最后一抹晚霞也消逝,邹雅梦的声音才再度传来:“我其实是今天上午才得到放假的消息的,收到消息后,我立刻买了回川海的机票,终于赶在傍晚回来。梨子,不是我不信任你要搞突然袭击,只是我太激动了……我已经有四个月没有见到你了。四个月……以前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我一直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在首都的日子,我感觉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没有在川海女体时那么真诚。大家都很礼貌,很客气,每个人的普通话都标准到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陆离默默听着,这种时候,聆听远比表达更有效。
“所以我就特别特别地想你……白天想,晚上想,做梦也经常梦见你……可是我也很担心,会不会这么久不见,我家梨子被别的女人勾走了?你会不会变心了?我们的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会不会被千夫所指?”
“……不过我现在相信,一切都很好。我家梨子还是那个笨蛋弟弟。”
陆离心中触动:“雅梦姐,我永远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哪怕你自己要走我也不同意。往后人生几十年,我还想和雅梦姐共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