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在那江水浪尖上的,则是人们前进的动力和希望。
陈宝怡把手伸出了窗外,夜晚静静躺在她的手上,她捧着一手心的夜色,月光从她指缝间穿过,被撒到风中。
风儿飘着飘着,飘到了罗俊轩的脸上,黑色的鸭舌帽将他本就低沉的眸色压得更看不见了,冷峻的面容,是一种屏障,将他与世界隔离。
这屏障之上,还有一种名为爱的保护色,这种颜色也是黑色的,压得人踹不过气。 罗威在夜间的视力不太好,本就不能太看得清,还不能开车灯,技术也不好,好几次撞到岳石峰的尾巴,只得让罗俊轩帮他看着点。
老父亲低声下气,并没有换来幼子的和颜悦色,只有冷漠的无视,无声的抗拒。
车子彻底离开了南门西街,而二十七巷门口的那两栋出租房里,却是闹得不可开交。
“他们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们不趁这个时候捞一笔,还等什么时候?”说话的,自然是曾经被岳石峰狂揍了一顿的牌友。
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他今夜睡得不深,猛然听见外头有动静。
起来到窗边一看,赫然四辆车子停在那里,有脑子的人自然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牌友一直忌惮着岳石峰当日留下的威胁,身边的几个朋友更是对他鄙视万分,不屑一顾,别说帮忙了,就是往来都淡了一点。
他分明看见老陈家也一起走了,要是陈宝怡一去不回,他从前的那些付出,不就全都收不回来了嘛!
“老李,老周,难道你们一点不心动?”
两个被牌友半夜叫起来的男人均摇了摇头,“他们那么多人,还有车,走都走了,我们还能干什么?要是真的冲上去,你能打得过?”
“我看还是算了。”
牌友道:“捞一笔就走,能抢到多少就是多少,他们既然走了,就不可能再掉头回来找我们的麻烦,这点道理难道你们想不通吗?”
一人道:“我说,你别折腾了。最近我听到有人传言这边有传染病,他们肯定也是听到这个才走的,我看我们也应该收拾收拾,换个地方吧。”
“没错,我也听说了。沿海这边山少,咱们去南湖,或川蜀找个山头,不比城市里过得舒服?还能种点菜,没有电也能活得下去,比这个地方舒服多了!”
牌友看他们不回应自己的话,反而说也要换地方。
还说去山上?
呵!
简直是两个孬种。
连城市里都混不下去,还敢去山上?不知道再就被人占领了吗?就凭他们也想去跟别人抢地盘?做梦吧!
牌友恨恨地咬了咬牙,不再这两人身上多废口舌,夺门而出来到另一栋楼,敲开了老刘家的门。
大半夜的,敲了好久都没有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