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也都翻过了,没有毕业相册或者员工相册之类的,也没有合照、单人照,全都是漫画书。毕竟住这种房子,银行存款也游走在四位数和五位数之间。真是个没什么意思的受害人。”

虽然话讲得粗暴不中听,但早已习惯的古手川还是理解了渡濑的意思。找不到想杀人或者被杀那种密切的人际关系,也没有可能会被人盯上的存款数额。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或许会被郁闷憋屈冲昏头脑,实施冲动杀人,但一定不会沦为被害人。

没有特别的动机,仅仅是因为名字以“サ”开头——想到这里,古手川终于明白渡濑那么暴躁的原因。青蛙男只对名字感兴趣,其他属性一概不重要。这一点,和之前的连环杀人案一模一样,同时也是足够让大多数民众陷入恐惧的条件。而且另一方面,这也不足以节省警方对相关人员及其不在场证明展开排查的工夫。所以每多发生一起案件,警方人手不足的情况就更突出一些。通常,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身份,都会在调查过程中渐渐明朗,可青蛙男的案件,侦查范围越来越大,却始终不见成效。

此次尽管通过成立埼玉县警和千叶县警的联合侦查本部,增加了人员投入,但古手川丝毫不觉得这样就能更快抓住凶手。更何况受害者都扩展到外县了,状况规则还是那样,反而会因为上意下达的劣根性,侦查本部的失控脱轨大概也是迟早的事。

之后,二人又在房间内转悠了将近一个小时,仍旧没能找到熊谷署调查人员查过的内容以外的东西。

渡濑十分暴躁不耐烦,甚至让古手川觉得他会把散乱在地上的东西踢飞。就在这时,渡濑胸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嗯?刚到?那等等我们。”

挂断电话,渡濑的焦躁似乎稍有缓解。

“佐藤父母到熊谷署了,来取遗体的。走。”

话音刚落,渡濑就转身往玄关方向走去。

从父母口中获取受害人另一面的信息,了解其职场以外的社会关系。古手川并没有对正常侦查指手画脚的意思,但想到父母面对自己儿子不成人样的尸体时心碎的样子,他就倍感压力。

抵达熊谷署后,案件负责人滑井立刻过来接应。滑井看上去是个很直率的男人,言语间也能感受到其对受害人遗属的体贴。

“渡濑警部,您是想向遗属了解一下情况吗?”

“可以马上开始问询吗?”

“这……现在恐怕还不太行。无论是受害人父亲还是母亲,现在精神都有点儿错乱,估计没法回答问题。”

司法解剖结束后,大多数法医都会在能力范围内对尸体进行修复,比如仔细缝合切开过的部分,以及清理出血痕迹。所以遗属面对的尸体,一般都比刚发现时干净。

可佐藤的尸体完全不是靠缝合和清理就能改善的。毕竟脖子以下基本上完全溶解,连骨骼也所剩无几。目睹自己孩子这样的场景,为人父母的不可能保持冷静。

“想冒昧地问警部您一个问题。听说以前青蛙男的案子是您负责?”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