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给我扣帽子,反正我会被有动小百合的钢琴吸引,完全是类似洗脑的结果。毕竟我住院之后第一次认真听完现场演奏,听的就是她弹的《热情》。也就是所谓的重要原初记忆,没什么特别的。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所以你也别摆出门外汉讲大道理跟我说教了,滑稽得可笑。”

御子柴摆了摆手,似乎觉得眼下的对话很蠢。

“我当她的辩护律师和身份保证人,仅仅因为和她是老相识。你要指望我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浪漫故事的话,只怕会被有动小百合钻了空子。”

“是吗?老相识也没关系,告诉我她在哪里。要是她和当真胜雄接上头,噩梦会再次上演。”

“现在不已经是噩梦了吗?对那些无罪的善男善女们来说。”

“会有更可怕的噩梦。”

“你不是刑警吗?怎么还有被害妄想症?”

“我好歹也差点被弄死,这不是被害妄想,是有理有据的亲身经验。况且这也不是我个人或者民众会如何的问题。”

“什么意思?” 古手川直直地盯着对方的双眼。

“我想救有动小百合和当真胜雄。”

“……你认真的?他们可都是专业医生都治不好的精神病。”

御子柴的眼神昏暗又冰冷,一如既往地令人感到不舒服,但对古手川来说,还是比渡濑容易对付,于是他把脸凑得更近了。

“对手可是侦查本部,他们也动了真格了。要是他们中有人持有武器,本部肯定会下令射杀。她死于这种方式你也无所谓吗?你就不想再听一次有动小百合的钢琴吗?”

已经没有组织语言的余地,古手川直接想到什么说什么。论交涉和辩论,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能赢过眼前的男人,所以只能选择毫无保留地用感情做武器,试图击溃对方的防御。

“精神病基本上治不好,但我听说可能宽解。他们还有恢复平稳的机会。”

“我也知道宽解的概念,但那不过是片刻休息罢了。盘踞在人心底的野兽,哪怕短暂睡过去,也随时可能醒来继续吃人。”

“那就算有动小百合被杀死,你也无所谓吗?”

“古手川君呀,你还太年轻,还不懂。大概因为你一直跟着那个直率的警部,所以没注意到吧,这个世界上,有些生命就该葬送。有些人,既没必要救赎,也没必要同情。”

御子柴用嘲讽哀怜参半的眼神看着古手川。

好像把犯罪特权化说成无法救赎也是一种名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