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儿是个没生产的大姑娘,不便进去,好在里面的接生嬷嬷是锦乡伯府的人,倒可以放下心来。
寇儿来到圣上面前,哭天抹泪,狠狠告了柳美人一状。 圣上闻言大怒:“这个毒妇!敢害朕的嗣!来人,赐她白绫,赐她鸠酒!”
皇后在一旁皱眉,劝道:“陛下息怒!若真是柳美人所为,定严惩不贷!只是事关重大,不可凭一面之词,要好好审理才行!”
寇儿听着自己小姐在里面惨叫,不知道是李淑妍故意引圣上心疼,只当是她及小皇性命不保,早就恨不得把柳美人生吞活剥,见皇后明显是帮着柳美人,也就她给恨了上去。
寇儿张口就道:“谁不知皇后娘娘素来疼爱柳美人,便是柳美人害了采女及小皇,可不是跑去找了皇后娘娘求情?”
这是公然指责皇后与柳美人沆瀣一气了,皇后暗笑李淑妍被圣上宠得也太过了,连身边的丫头都找不准自己的位置了。
早就有宫人上前斥道:“大胆,陛下与娘娘说话,焉有你插嘴的份!”说着就有人要叉到一旁打嘴,寇儿忙大叫:“陛下,救救奴婢,奴婢说的可都是真的。”
圣上本就喜她柔俏可爱,不似莺儿总有勾引自己之嫌,其实他睡了莺儿也没什么,只是因为宠爱李淑妍,不忍因享用了她身边大宫女而令她伤心。
倒是寇儿一心为主,对自己从不献媚,如此忠主之人,颇为难得,又因服侍李淑妍这个大才女,难免也沾了些灵气,反勾得人更有些想头。
如今看她呼救,那管娇声更勾人心魄,圣上忙对皇后道:“李采女正在里面生产,她护主心切,难免说话失了分寸,暂饶她这一遭吧。”
皇后早就看到圣上眼中的光彩,心知肚明,笑道:“既然陛下亲自为你说情,本宫让饶了你!以后不可如此鲁莽!”
寇儿忙哆嗦着上前谢恩,看向圣上的眼光中除了感激,更是多了仰慕,皇后看了暗笑,李淑妍你今生怎能不尝尝被身边人背叛的滋味儿呢。
皇后又对圣上说道:“不是臣妾偏袒柳美人,李采女还在里面生产,最是需要圣上的安慰,若只管揪着柳美人不放,置李采女于何地呢。”
圣上听了也觉得有理,便耐着性,李淑妍生产后,再算账也不迟。
此时众妃嫔也来看热闹,只是丽春阁太小,只容得圣上与皇后及些太医等人,其他人皆在阁外守侯。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就在圣上等得心焦,要冲进去时,终于听到里面欢呼道:“终于下来了!”
又听闻一两声微弱的哭声,里面的人就抱着小襁褓,哆嗦着嘴唇,禀道:“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李采女生下了小皇,母平安。”
圣上大喜,就着宫人的手看了一眼,看着倒是健康,模样也有几分象李淑妍,忙道:“赏!”
说着,就把眼前的一切都交给皇后,不顾忌讳,圣上直奔产房,握着李淑妍的手,深情说道:“辛苦了!我们的孩,我很喜欢!”
却不知院里院外一片唏嘘声,众人一时心思各异。
早前不知情的,见此情况便知了原委,暗自咂舌:还伯府千金小姐呢,原来如此不知廉耻,早就被偷摸上了!
以至于此后,但凡说谁是伯府千金小姐,决对是骂人的话。
出身伯府的千金小姐,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提起时,只说是某某街上的某府小姐,绝口不提自己是伯府小姐。
知情的人自然也装糊涂,心里暗乐:这下看她如何圆谎,才四个多月的孩啊!
李淑妍听得是个健康的小皇,也放了心,刚才为了引圣上心疼,她不顾接生嬷嬷的劝告,只管扯着嗓喊,此时已是精疲力竭,虽知早产之事是个问题,可实在累极,沉沉睡了过去。
圣上命人好生照看李淑妍母,便自一个侍卫身上拔了剑,就要去寻柳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