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当那一根烟吸完之后,她才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语气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波动。
我摇了摇头,道:“你把虎哥他们弄到哪儿去了?”
方月注视着我,过了片刻,道:“我没有伤害他们。”
闻言,我悄悄松了口气,因为她没有必要骗我。
“你就一点也不害怕么?你现在已经逃不掉了。”她并为掩饰什么,直截了当的说道。
“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都做完了,也没什么遗憾了,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平静的摊了摊手。
“看来江盛已经死了。”方月若有所思。
“这几年你变得越来越聪明了。”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这样一句话,就让她捕捉到了这样的信息。
“彼此。”方月道。
说完,她又道:“你现在连一声月姐都不肯叫了么?”
我呼吸一滞,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认识的那个月姐已经死了,我还能管谁叫姐?”
本来我以为她不会有任何感觉,毕竟我和她的感情,应该早已在当年我目睹她被侵犯的时候就已经消磨干净,可是,我没想到她听后,秀眉皱的很紧。
当然,这种神色一下子就闪过,很快就消失了。
她终究没有再提,只是道:“我们两个,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我问道。
“俄罗斯轮盘听说过么?”她平静的说道,并且拿出了一把漆黑的*。
熟练的将子弹全部下掉,她又装上了一颗子弹,上好之后,用力转了几圈。
我看着她做这些,眼神没什么波动,只是觉得很意外,她会跟我玩这样的赌命游戏。
按理说她现在本来可以直接将我杀了的,可是她却选择了这样的方法,拿自己的性命来跟我赌。
“我为什么要跟你玩?”我皱了皱眉,道。
“你有选择么?”她平静的道。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搞不明白你,何必要这么费事,直接一枪打死我不就行了?”
“难道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时此刻,她的情绪终于出现了波动,不再像之前那样古井无波。
“奇怪,但我不想问,我也能大概猜到一些。”我望着她,道。 “从你和阿光的梁子越结越大,就注定了你会成为东河局势动荡的牺牲品。”方月缓缓的道:“但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跟我玩这个游戏,如果你输了,那就万事皆休,如果我输了……”
她理了理情绪,道:“刚刚的那些人,全部都是我真正的心腹,他们会舍命保护你,助你平安的离开东河区,乃至本市。”
我怔怔的望着她,她会跟我玩这样的游戏,是否说明,她心中依然念着当年的旧情?!
“月姐……你老实告诉我,砍我的那些人,是谁找来的?”
“你很烦!到底玩不玩?!”她的情绪罕见的出现了暴躁的波动,盯着我喝道。
这一刻,眼泪忍不住从我眼睛里面溢了出来。
很显然,那些砍我的人,并不是她派来的,或许是龙爷,又或者是其他的人,反正不是她就对了。
“我玩……”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咔嚓。”
下一秒钟,月姐毫不迟疑的拿起*往自己的头上开了一枪。
子弹没有射出来。
不用她说话,我直接拿过枪,往自己头上扣了一枪。
很刺激,可是我的血却很冷,这种只有在电视里面才会出现的场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但陪我玩的却是我最不想为敌的人。
月姐一言不发,又一次夺过枪,往脑袋上扣动了扳机。
枪依然没有响。
“我可以告诉你,当年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不够强。”月姐望着我道。
“对不起。”没什么好说的,当初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再也不可能逆转,因此我说什么都是废话一句。
我俩就这样不停的交换着手中的枪,可是那颗要命的子弹,竟然一直都没有被激发出来。
最后,枪又到了我的手里。
算算*的轮盘,似乎马上就要转完一圈了。
最多这一枪,或者是下一枪,子弹就会射出来,杀掉我们其中一个人。
“你怕了?”望着没有动作的我,月姐笑了起来。
“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去金秋时代,找一个叫唐芊的女孩,告诉她,我对不起她。”我望着月姐道。
月姐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随即,语气有些悲凉的道:“我当初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呢,在你还未开发出第二人格的时候,呵呵。”
我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
只是默默地,将那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我的太阳穴。
手指,缓缓发力。
“咔擦……”
撞针再一次响起,紧接着却又再一次落空。
此时此刻,密道里说不出的寂静。 我盯着月姐,她也盯着我,两个人都没有吭声,甚至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气氛不知道凝滞了多久,月姐她忽然笑了,道:“看样子,输的人是我。”
她笑得很平静,并没有任何的退避,甚至还有些洒脱,像是被囚禁许久,最后终于获得了解脱一般。
伸手就想来夺我手中的枪。
“不,输的是我。”我轻轻的笑了,然后就在她猛然间圆瞪起来的双目当中,指着我自己的头,扣动了最后的一下扳机。
枪声响了,可是东河区依然宁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