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醒啦!”来到李翔身前的还是昨天那个多嘴多舌的家丁。
“老爷醒了没有?”李翔揉了揉眼,紧张地问道。
“老爷早就醒了,刚刚喝完药,又睡下去了!”那家丁瞟了李翔一眼,忐忑地问:“少爷到底是怎么啦?”
“事情说来话长呀。”李翔把自己对王胡编好的故事又搬了出来,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呀,当我遇见王胡的时候,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于是我便赶回来了。”
那家丁渐渐地沉默了,眼中也带着一丝被李翔话语感染过后的悲恸。
“对了,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李翔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小人是你的书童李福呀。”李福失落地看着李翔许久“少爷你连小的也不记得了吗?”
李翔听着听着,终于明白了自从自己一回到这个所谓的家,这个叫李福的人就一直对自己关注有加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忘记了!”看着李福热情的目光,李翔只能尴尬地笑。
“你回来就好了!外面关于你的传言可多了,我还一直担心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李福动情地说“少爷,时间不早了,先去吃早饭吧,你的早餐我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不,先让我去看看父亲吧。”李翔果断地说,李翔无论前世今生都是一个言出必践的汉子,对于自己昨夜“好生孝顺李鹤章”的诺言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少爷你先去吃饭吧。老爷有我看着呢,他一醒我保证第一个来叫你。”李福关切地说:“少爷,你和以前相比瘦得太多了,再这样下去,小人会心痛的!”
李福说得言语恳切,李翔只得点了点头。看着李福往父亲的住房走去后,才跌跌撞撞地摸索到了客厅用餐的地方。早餐很丰盛,又是自己思念已久的中餐,可是李翔怎么也提不起胃口。胡乱吃了点东西,李翔又急忙地赶到了李鹤章的房间。
此时的李鹤章已然醒了过来,整个人的气色也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此时正在饶有兴致的听着李福讲着李翔这几年的经历。
李翔看着这一切,急忙冲进了房间,再次跪了下来,愧疚地说:“父亲你就原谅孩儿吧,孩儿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生气了!”
李鹤章叹了口气,双眼中透射出了一种血浓于水的关爱,边喘气边动情地说:“翔儿,起来吧!是为父的错怪你了,你这几年的经历我都听阿福说了。让你受苦了啊,我的翔儿!”
李鹤章说着便要起身扶跪在地上的李翔。机灵的李福见此情形,赶紧提醒李翔:“少爷,你就快起来吧,老爷刚醒,身还虚着呢!”
李翔慢慢地站了起来,在李鹤章身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阿福啊,你先下去吧!我和翔儿好好聊会。”李鹤章太思念儿子了,才刚醒就想和离别了五年的儿子,好好地谈谈心。
李福离开后,这对父子便忘情地谈了起来。从祖国大江南北开始,直到外国的奇闻轶事不一而足,两人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地笑声,气氛很融洽,李翔就好像是回到了21世纪的那个家一般。
“翔儿啊,你在国外学习了五年,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呀?”李鹤章强打着精神问道。
在这个封建社会的家庭里面,儿子的前途、事业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父亲的意志的。面对此时命不久已的老父亲,李翔恭谨地说:“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但凭父亲大人做主。”
李鹤章满意地点了点头,慈祥地抚摸着李翔的额头说:“你伯伯光大了我们李家,可是到你们这一辈也不能堕落了呀!你没有功名在身,只能从小做起了,我推荐你去盛宣怀,盛大人那里去做个幕宾吧!”
去给盛宣怀做幕宾?李翔当场呆住了。
“翔儿啊,你可别小看了幕宾这一职啊,当初你伯伯鸿章大人也曾给曾文公做过幕宾呢!”李鹤章看着迷茫的李翔,解说道:“这盛宣怀,盛大人,是你伯伯当年的至交,和我们李家也算有些源缘,我修书一封与他,想必他也不会拒绝的!”
难道自己热爱的航空事业要因为年迈的父亲告一段落了!?李翔心中充满了不舍,可是眼前刚刚醒来的父亲,他的话又是如此的不可抗拒。
要在两者之间做出一个抉择,对于李翔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慢慢地李翔陷入了沉思。
“一切还是等父亲大人身体好转了再说吧!”思量半晌,李翔还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于是名正言顺地借着父亲的病躯,打了个小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