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一个大老爷们帮自己洗脚,嘴上不说,心里面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甄乾邹却没依言退下,摆了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欲言又止。那表情放在别人身上倒也没什么,偏偏放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古怪。
好在他脸变了形,要不然,指不定秦寿先就要给他一脚。
而现在,秦寿只是被他逗得笑了一下,道:“在我手下当差,没那么多规矩。有什么话,说出来就是。”
甄乾邹得了令,面部表情一松,谄笑着道:“七爷,您不让小的做这粗活,小的心里面不踏实啊!”秦寿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道:“滚你的!七爷既然留下了你,只要你不犯什么大错,怎么着也不会赶你走。就你那芦柴棒似的爪子,捏在爷的脚上,还不得把我硌死?”
甄乾邹被骂了一歇,心里面反倒踏实了。嘿嘿一笑,做着揖道:“谢七爷的骂!”说着,便倒退着离开了内室。
搬进了后院,秦寿的待遇便也不同。
金陵的沈记高升客栈,与别处的高升客栈自然大不一样。前面是面向寻常商旅住所的平房,后院却是专为出游的豪商富户们准备的雅舍。 安排给秦寿的这处雅舍,是座du li的小院。虽说满打满算也只有五间房,却相当的幽静。
除开两间堂屋,一间厢房之外,还有一间厨房,一间柴房。
秦寿住堂屋,厢房便留给了甄乾邹。若是再多个丫环,这小日子不要太滋润。
说起来,也是秦寿刚刚加入沈家,契约虽然已经签了,身份却是未定。所以,便被暂时安排在这后院。要不然,按着沈家的规矩,秦寿也是要住进沈家大宅的。
宗族大会其实是个统称,并非秦寿想象中的那样,需要召集沈家上上下下、男女老少。
秦寿也是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沈家二老爷召开的所谓宗族大会,其实只是一个小规模的内部员工会,沈家族人列席的极少。
甄乾邹揉着惺松的睡眼,一边瞄着沈家别院内进进出出的丫环,一边不无抱怨的道:“七爷,以您的身份,这么早就跑过来,还跟那些下人掰扯,是不是显得有些掉价啊?”
秦寿不觉一笑,不答反问道:“以我的身份?你以为,我是个什么身份?”
甄乾邹闻言不觉精神一振,似乎瞌睡虫都被这句话给赶跑了似的:“七爷,您是什么身份,您还不知道啊?嘿!要说,您老也真是本事!沈家的三少爷那是什么人?人见人怕,鬼见鬼憎,整个金陵,谁敢招惹他呀?”
“也就七爷您!除了您,没第二个人干那么对沈三少!”
听了甄乾邹一番夸奖,秦寿不觉一阵苦笑。心道:“看来还真是被我给猜中了,沈家二少奶奶的目的,不单纯呀不单纯!”
“你们是不是新来的?光看着别人忙,啥事都不干,抄着两手东张西望的,给二老爷看到?仔细你们的皮!”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倒竖着柳眉走将过来。
来到近处,秦寿方才发觉少女长相竟是不俗。一身粉红小袄,也是极为贴身,把少女的丰饶身姿衬托的淋漓尽致。勾的人眼珠子恨不得镶进去,方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