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秃子叫做公输墨,是机关门的门主,此人极是手巧,但凡手艺活儿,只看一眼,便能照做,而且举一反三,更加工巧。他本不姓公输,后来读书,读到公输班与墨子相攻战之篇时,十分感慨,认为自己若生在当时,必可赢了墨子,于是便改名公输墨,以“公输”压住“墨”字,以显其能。
那个赤脚的汉子是神调门门主,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巫字,神调门在外人看来尽是装神弄鬼,装腔作势,装模做样,可熟悉内情的都知道,此门武功怪异,形似神巫乱舞,出招之时,防不胜防,由于神调门时常与人敬神驱鬼,大做法事,因此并不穿鞋子,可双手却必须要干干净净,因为要向神佛敬献礼器等物。但在外人看来,却甚是诡异。
他身边那风姿妩媚的女子是兰花门门主,叫做萧晚词,由于兰花门中尽是妓女,向来为人所不齿,但世上自有了人时,只怕便有了这一行当,有道是炮弹难比肉弹,枪头不如枕头,往往很多难为之事,一遇女人,便迎刃而解,因此兰花门自有其独到之处,而且在外八门中,属此一门最是消息灵通。
萧晚词身边那身材娇健的女子芳名唤做向飞花,是红绢门门主,这红绢门专务杂耍杂技,各地马戏班子,多半属于此门。此门中各人都有武功,大多走的是绵软小巧的路子,尤其以暗器手法闻名。
而最后一个常显病态的女子,便是顾风尘舍了性命要救的蛊门门主,纳兰春荑。
这七人连同袁因,便是外八门的首领。
诸葛仁见了自然惊心,因为是他事先将这七人囚于神女峰侧面一个山洞内,每人以铁笼锁住,还派了好手看守,而且这几人事先都点住了穴道,又绑以铁链绳索,绝不可能脱困。
可眼前的事实,又非相信不可。方才破去弓箭的,是盗门门主申不知,而飞出绳子救下顾风尘的,则是红绢门门主向飞花,射那三枝箭的也是她。
向飞花的暗器功夫,自是谁都清楚的,她是继百年前暗器宗师吴情之后的暗器大家。
可是自她被捉之后,身上所有暗器都被搜走,就算头上的首饰也没留下,那三枝箭哪来的?只有一个可能,抢来的。
诸葛仁冲那班弓箭手喝了一声:“愣怔什么!发箭……” 弓手们此时才醒悟过来,急忙伸手到背手箭囊中抽箭,却齐齐抽了个空,一摸箭囊,已是空空如也。
此时申不知笑嘻嘻地将手从身后探出,双手中竟捧了一大抱羽箭,正是方才他捅这班弓手软肋时顺手抽来的。这种身后,远不是轻功了得便可以做到的,他连偷数十人背后之箭,竟无一人觉察,那股手劲当真是柔若春风,快如灵狐,不愧“鬼不觉”的名号。
诸葛仁心下一沉,知道这七人均是硬手,一旦脱困,便如同七只老虎冲破牢笼,再想将他们捉一次,可是难上加难。况且对面还有一个险些被烧死,此时想必已是怒发冲冠的顾风尘。
南宫岳与他一般心思,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目色凝重。柳东白知道此时此刻,做为首领的诸葛与南宫不好先问,便踏上一步,说道:“几位门主不在洞中静养,难道因为下人们礼貌不周么?”
七人中能言善辩之士不少,最能讲的,自然是千门的任厚了,此人微微一笑:“你们的礼貌是极周到的,又是捆,又是吊,又是关猪笼,日后我等定会为四大世家多多宣扬,好让全江湖都知道你们的礼数。”
柳东白冷笑:“邪魔小丑,总想混淆视听,你们是如何出来的,谁在助纣为虐?”
任厚道:“救我们出来的,自然是这位顾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