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沙漠,死寂的沙海。
神秘的遗迹,孤独的少年。
沙漠、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永远给人一种单调的颜色。
黄色、黄色,永远是炽热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一瞬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常生边走边看这里的残破建筑,它们非常有特点,只要有地基存在,房柱就不轻易倾塌,一眼望去,这里大多数的房屋的房盖、房梁早已倒落在地,而房柱却屹立于大地之上,历经千年风沙而不动,真是一个奇迹!
遗迹内的居民区放眼可见,一排排房柱林立,宛若被风沙蚀食过的树林。
各种钱币、木雕以及精美的中土丝织品到处散落,甚至常生还在一座残破的木棺里看见一具衣着华美的木乃伊,只不过这具木乃伊由于木棺的破裂而有些风化了,常生依稀辨别那是一具女性尸体。
女尸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柱形木雕,手臂粗细,半尺来高,上面刻有一个乌黑的图腾,好似某位神灵,他双目怒瞪、嘴巴大张,好似要把肚里的气体全部呼出来,图腾周围刻画着道道螺旋线条,仔细一看,原来是寓意着沙漠里的龙卷风,就连这位神像的身子也是由风组成,好像、好像??????
常生在遗迹里观察了许久,发现这里诸多的木乃伊手里都拿着这种黑色木雕,心想:“这也许是这里的人信奉的神灵吧!”摇了摇头就准备离开,不过正当他要御空飞行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处奇特的地方。
那是这片遗迹的中央,那里建筑很少,不过这并不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真正令他感到好奇的是那里居然有几处巨石建筑,给他的感觉就像在长生堂总部旁边的遗迹一样,那么的苍凉、浩瀚,让人忍不住去膜拜。
快速来到这里,仔细参悟片刻,却依旧没有什么收获,静静地想了想,随即身形一晃,向来时的方向飞去,不一会儿就返回来,只不过手上多了一个黑色木雕。
木雕入手极沉,显然是用某种神秘木材制成,神识来回扫描,发现上面有淡淡的气息,一股无法言明的苍凉与浩瀚,飘荡在心头。
常生右手轻轻一握,木雕瞬间粉碎,化为片片木屑随风飘散,常生嘴角一翘,身形向其中一处巨石建筑飞去。
他强大的神识感觉到木雕破碎的瞬间,一股无形的波动向这里涌去,这不得不让他感到好奇,因为他冥冥中觉得这里与长生堂旁边的遗迹有莫大联系。
常生慢慢蹲了下来,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掌,从巨石建筑旁边轻轻抓了一把黄沙,不,应该说是沙粉,好像是无数黄沙被剧烈暴风生生地搅碎,轻柔的沙粉被微风吹动,缓缓地在手心散开,形成一股黄色的轻纱,轻盈地飘荡在四周,他双目异芒闪动,似乎要从这轻纱中看出些什么来。
过了片刻,他双目猛然一睁,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接下来却不见他做什么大动作,反而是颇为奇怪的抬起脚来,像是俗世间小孩子生气撒娇时的动作一样,重重向地面踩了一下。
“噗!”
低沉的闷响,在微风中响起,随风飘荡开来,一阵烟尘泛起,又在风中轻轻落下。片刻之后,忽然从常生的脚下地面中,“噼里啪啦”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连绵不绝,竟是响了小半盏茶之长的时间,然后才渐渐平复下来。
常生嘴角一敛,白色的身子如浮萍一般袅袅升起,如被风托起一般,飘渺无比,但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却只是盯着脚下地面,片刻之后,他身在半空,忽地袖袍一展,却是向地面拂了过去。
这一拂劲道居然不小,连空中也顿时响起了几声破空锐啸之声,当袖袍拂过地面,顿时只见砂飞石走,烟尘乱舞。
而在半空中的常生也没有停顿,袖袍连续向下挥舞而去,连续拂了七次之后,地面上烟尘已然成了一条黄色的小小龙卷风,其中满夹着碎石沙砾,急速旋转,在大漠骄阳之下席卷而上。
常生轻啸一声,身形猛然又拉高了一丈有余,日光之下,他白影飘飘直如神仙,令人炫目处又别有一番飘渺出尘的意味。
随着他身影升高,那束沙粉、沙石组成的龙卷风登时也被一股无形之力猛然拉扯而上,但却是向着常生的相反一方霍然吹出,那风速何等之快,不消片刻,这夹杂无数沙粉、沙石的风柱已经完全落向了远处,之后不断传来轰鸣之声,想来都是那些石块砸到地面上的声音。
而在常生脚下,巨石建筑之处,却是出现了一个宽十尺,深达十丈余的大洞,常生举手投足之间便在这处神秘遗迹里挖出如此大的一个洞穴,虽然上面只是些沙粉,但下面可是数量巨大的沙子和石头,显然这份道行已是惊世骇俗了。
不过想想他两年来不断地在生死边缘打磨基础,再加上不断领悟那两篇神秘莫测的天书,他的基础已经达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了。
从这几点来看,倒也不算是出人意料。
只是常生显然并非是无聊跑到这遗迹上挖洞的,从半空中徐徐落下后,他一双眼眸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洞穴,白色的身影直接向这个深坑里飘了进去。
一旦进入深坑,常生的身子下降速度便突然变得极慢,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他脚下托着他身子一般,而他也仔细扫描着这个大坑的四周和底部,借着天上明亮的日光,凝神看去。
白皙修长却充满力量的双手,按在粗糙的石壁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种异样的感觉,但常生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顺着自己的手掌,顺着自己的身子的缓缓降落,仔细地看着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青灰色的石壁,粗糙而坚硬,触手处冰冷无比。 接着随着常生的身子慢慢下降,他的目光也缓缓下落,下降了一尺,依然是青灰色的岩石,没有丝毫的变化,显然这里曾经是一处山脉,只因为这里到处是世间随处可见的山脉岩石。
日月如梭,沧海桑田啊!
他继续在下降,白皙的手掌扶着岩壁上,轻轻落下,两尺深的地方,仍是一样的青灰色坚硬岩石。
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