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七月初七,美玉惦念着朝云寺里的海光,让陈铎帮自己抓了好几只小蜘蛛,想要去朝云寺看看海光。
这次她出行,带的全是陈锋新招募的侍卫,个个膀大腰圆面露凶光,还没出城已经吓得路人不敢接近了。
美玉和绿娥坐在车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过去七夕乞巧的趣事儿,行至途中车窗外传来低沉的声音,“说了这么久,你俩不渴吗?”
美玉吃惊地揭开车帘,入目而来的是身骑骏马白衣翩翩的陈铎,她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我总是不放心,还是跟着为好。”陈铎淡淡一笑,俊朗的眉眼是一团暖色。
陈铎身后过来一匹马,马上是小童,“二少奶奶,还有我,我也来了。”
“小童,你会骑马?”美玉惊讶中有几分艳羡。
“怎么,想学吗?”陈铎问。
“想。”美玉点了点头,陈铎道:“等选皇商的事完了,我就教你骑马。”
“一言为定。”美玉从车厢内用小叉子叉出一块西瓜,递给陈铎,“我们才不渴呢,我们有西瓜吃。”
陈铎张口吃下,笑了一声。
听见美玉来看自己的时候,海光正在院内浇花,她的院子已从偏僻的位置,移到了阳光充足花草繁茂的地方。
其实不用移,海光也能猜到朝云寺里有贺兰褚的内应,现在移了看来内应还不少。
美玉跟在小沙弥身后,离得很远就看见海光在院门口等自己,见到自己海光笑了,“姐姐,七夕佳节,不和家里姐妹乞巧,怎么跑到这来看我了。”
美玉拉住海光的手,上下打量她,见她皮肤红润光泽,是没受苦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我这不是惦记你吗?”美玉她们进了院子,绿娥将盒子放到院内石桌上,美玉道:“我给你带了些肉干,你和向葵嘴馋的时候就吃些。”
“谢谢姐姐。”海光笑着将盒子打开,见里面还有几个小盒子,上面用漆绘着各色花卉,她好奇道:“姐姐,这是什么?”
“我让我夫君抓的小蜘蛛,一共四盒,你、我、绿娥和向葵,我们一人挑一盒,看明天早晨谁的蜘蛛结的网好。”美玉笑道。
“原来是蜘蛛,我年纪最小,我先挑!”海光兴致勃勃道。
“好。”美玉点头,海光挑完了,向葵挑了,美玉让绿娥再挑,最后那个梅花的就是她的。
几个人又比赛穿针引线,将针浮在水面上,好一阵玩乐,美玉问海光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海光点了点头,“挺好的,姐姐放心。”
二人又说了说胭脂铺的事,夜幕很快降临,美玉本来应该在隔壁住,她很突然地起了念头,想去看看陈铎。
恰好在外院住的陈铎也没睡,正和小童在院子里饮茶,见美玉来了,笑道:“怎么?睡不着?”
“嗯,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美玉提议道。
绿娥和小童对视一眼,他俩想睡觉啊,只能跟在二人身后。
绿娥打趣道:“小姐和二少爷像不像牛郎织女,隔着鹊桥也要相会。”
陈铎摇头,“我可不想做牛郎,偷女人衣服的王八蛋,他应该被关大牢,而不是娶仙女。”
绿娥缩了缩头,可不敢再胡乱打趣了,美玉看着他俩笑了。
二人一路出了朝云寺,星光暗淡、残月晦暗,远远望去天际漫着一层浅蓝的幽光,朝云寺外没有其他建筑,只有一望无际的随风而动的树木,让人观之心生寂寥。
如果没有陈铎的手握着,美玉也难免心生寂寥,但他的手太热了,让她生不出那种感觉,她只是很想牵着他的手,漫无目的地在空旷处走走停停。 小童和绿娥跟在后面,渐渐离得远了,小童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打开后让绿娥先拿,绿娥边吃边道:“真奇怪,他俩明明差不多每天都见面的,为什么今天还要在一起啊?”
“这种感情上的事,绿娥姐姐都不懂,我一个小孩子更不懂了。”小童喃喃道。
次日一早,绿娥正要给美玉打水,只见陈铎带着小童过来了,只见陈铎脸色凝重嘱咐绿娥赶紧收拾东西。
“怎么了?”美玉见陈铎来了忙问。
“出事了,沉家和孙家被山匪洗劫了,几乎灭门。”陈铎蹙着眉道,沉家和孙家都是这次皇商遴选的有力对手,不知为何突然遭此横难,山匪不仅将库内生丝、丝绸等金银细软掠夺一空,除了沉家还剩一个儿子,全家老幼不论男女一个不留,陈锋昨日得了消息,赶紧派人连夜给陈铎报信,让他带着美玉回家。
“这么说朝云寺也不安全了。”美玉道。
“是。”陈铎答完,已猜到美玉的想法,看着她跑到隔壁院子,过了一会儿面露沮丧地回来了,“海光她不愿意和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