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公演将至,她怕演砸,别人会对他有看法,紧张地向他提出建议,只希望他能够答应。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那日恰好穿着一身白衬衫,一身光风霁月,背对着刺眼的艳阳,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是深入骨髓的寒凉:“怎么,你的自作多情现在都膨胀到要我来回应了?”
她一时间都难以置信。
如果是平时,她当然不会那么惊讶。
可是那天,她刚刚翻遍所有垃圾桶,替他找回了他奶奶的遗物。
她找到了他拼命找寻却找不到的那枚胸针。槞
为了找那枚胸针,她的手臂划伤,新衣服也弄脏,却满心期待和欢喜,希望他能开心。
她完全没有居功要求他回报她什么的意思,她甚至连提都没提自己的付出。
只是忐忑地问他可不可以一起排戏,他都羞辱了回来。
哪怕已经过了三年多,昼眠回想起那个瞬间依旧觉得窒息。
也觉得那时那个卑微的少女很可怜,喜欢上这么一个金玉其外的垃圾。
排演室吵吵闹闹,让昼眠回了神,对上时妄温和凝在她身上的眼神。
下一秒,她的声音冷漠地响起:“时妄,这里人这么多,我每次都要和你先排吗?”槞
周遭喧闹似乎在时妄的耳边一静,没有别的噪音,只剩下她的回应。
轻轻的,反问的话表达的却是拒绝的陈述。
时妄没想到她是这个回应,可是,哪怕不知她是随口说的,还是她就要表达这个意思,时妄的心都一沉。
她眼底如一潭深泉,死寂的静:“那太浪费我的时间。”
时妄心情沉郁地看着她,而她姝艳的面庞上只是平淡,仿佛刚刚那句话是随便说的。
昼眠低头翻着页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每次和你排演,甚至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准备。”
她的恨意就这么轻轻浅浅地喷薄而出。槞
可在时妄耳中,这话没头没尾,可以理解为她和他对戏很不愉快,却也可以理解成她和他对戏会很紧张。
他反应片刻,下意识觉得她说的也许是前者,可又找不到他们不愉快的原因。
他薄唇微启,平静地安抚道:“下次可以不那么紧张,我们是搭档,还要一起配合很久。”
他顺势给自己找透气的空隙,也猜她是这个意思。
昼眠嘲讽地微微勾了勾唇角,像是敷衍,却没有回答,让他的心不上不下。
她将剧本翻过一页,直接就开始念剧本上的台词:“我爱你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因爱生恨却是由你而起,你不接受我的爱意,还对我轻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