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昭毅将军和昭勇将军,一个使双斧,一个耍双枪,兄弟威名,令瓦剌人闻风丧胆。多年前的殷小将军虽年幼,却也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剑法。可是这样的宝刀,却赋闲在家,未能投身军戎抵御外敌,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陛下求贤若渴、吐哺辍洗,真心希望几位将军能继续为国效力,故有今日我登门拜访之举。”
姜蜜这话,说得不可谓不漂亮。
殷家虽淡出朝堂已久,却也不是一点都不关注朝中之事。
当初淑妃薨逝,皇帝执意要追封淑妃为皇后一事,闹得多么沸沸扬扬,外人对皇帝与陈家之间的关系岂能不有所猜测怀疑?
皇帝惋惜惠妃兴许是真,礼贤下士兴许也是真,但其真正意图,应当还是希望殷家能只为他所用。 陈家扶持皇帝上位,皇权与陈党隐有分庭抗礼之势。皇帝找上殷家,就是想培养自己的势力。
见殷正明久久不回话,姜蜜也不催促。
毕竟这是大事。
“我今日前来,代表的是陛下的意思。话已经带到,还请将军与夫人好好考虑考虑。”
说着,姜蜜站起身子。
殷夫人亦是强撑着起身相送,“谢夫人慢走。”
姜蜜朝她笑了笑,“殷夫人留步。”
殷夫人勉强扯起一点嘴角,以表回应。
等到姜蜜的身影彻底消失,殷夫人才脱力一般跌坐在椅子上,满脸茫然。
殷正平亦是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大手挠着后脑勺,疑惑问道:“二弟,你说这小皇帝他……他是什么意思啊?他这是想让我们对付陈家?”
殷正明嘴角紧抿,摇了摇头,低声解释道:
“老徐之前来信时提过一嘴,说边疆不太安稳,鞑靼人对我朝虎视眈眈。如今镇守国门的是钱老将军,他年岁大了,恐是要撑不住这重担。”
“而陛下与陈家争权,那么重要的位置,他定是要找信得过之人。满朝文武,和陈家毫无瓜葛、甚至和他们有仇的,怕是只有咱们殷家了。”
殷正平想了想,反问道:“那不是还有谢太师他爹吗?”
殷正明继续摇头,“当初宁安侯还是镇国公的时候,就把兵权交回给先帝,不就是因为功高盖主惹得先帝猜忌?如今谢太师已是陛下身边红人,荣宠不断。这烫手山芋,他们如何能接?怕是躲都来不及躲的。”
这其间弯弯绕绕,想得殷正平头疼,索性也就不再去想,只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骂道:“这狗攮的陈家!敢算计我们家稚儿,老子非一斧头砍死他们!”
殷正平直来直去,殷正明却是个多思多虑的性子。此事事关殷家全家人的性命与前途,他必须要慎重考虑才行。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此事到底是那谢夫人和谢太师的一家之言,陈家当年到底有没有算计我们,我得自己去求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