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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绿珠拿出马车里为着赴宴,而准备的备用衣裙,道:“姑娘换身衣裳吧。”
她身上都是血污,真这么回府,江氏怕能吓晕过去。
更衣时,瞧见侍女神色惶恐,卫含章歉道:“不妨事,家里真有惩罚,我一并担了,一定护住你。”
绿珠绿兰两个是她自小的贴身侍女,从徐州跟她来京,今日绿兰留在府中,绿珠随她出门赴宴,若真因为今日之事让绿珠受到责难,卫含章心中难安。
“婢子不怕,”绿珠手巧的系好腰带,一面说:“婢子是担心姑娘,方才教坊司门口,人多眼杂,消息恐怕都传回府里了。”
“不是什么大事,”卫含章做不在意模样,笑着安抚道:“你也听见刚刚那人说的了,我是重情义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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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含章走后,萧君湛立在原地静静的站了会儿。
春日的夕阳不算明亮,悄无声息的照在他的面容上,微黄的色泽让他疏离的面庞柔和了些,犹如被染上世俗之气的神祗,无人敢惊扰。
直到天色暗淡,夜幕将要来临,他身后那位始终不曾说话的仆人道:“殿下,该回宫了。”
萧君湛嗯了声,回身上了马车,拿了道奏章翻阅。
面白无须的仆人低声道:“那卫家女郎的玉佩就在马…”
声音消失在他家殿下的眼神里。
第19章
萧君湛垂眸看他,声音很轻:“宁海,她许是你日后的主母。”
唤作宁海的仆人怔在原地。
萧君湛将手里的奏章放回案几上,自袖中拿出一枚暖玉,缓缓摩挲上面的刻字:“冉冉…”
他轻轻唤道:“卫含章…”
声音中夹带着几许缱绻,令宁海眉头更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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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含章马车停在府门口,进门时正好遇见永乐候同他的世子在卫府门前下马,沈瑜在父兄后头低眉顺眼的跟着,额上还有一道红痕。
看着这父子三人是准备上门来致歉了。
见到卫含章,永乐候世子拱手致礼道:“卫九姑娘。”
他身后的沈瑜似十分羞惭,只拱手致礼没有说话。
卫含章嗯了声,也屈膝对着他们福了福身子,问了声‘安’。
她脸上没有嫌恶,但看上去的确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永乐候父子也不意跟闺阁女子过多交谈,很快被门房迎入外院。
卫含章盯着这父子三人的背影,心里替卫含霜委屈,这么好的姑娘,嫁给沈瑜这么个毫无担当的渣男。
他的表妹也是官宦人家之女,虽父族中落,但有一层亲缘在,嫁给嫡亲舅舅家二表哥也算不上天方夜谭。
若沈瑜有担当,那就拒了这桩婚事迎娶表妹。
若沈瑜不是渣男,便不应该无媒苟合,让表妹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他,还怀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