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快点。”顾昀然声音低落:“我的冉冉这么好,万一被别人瞧上了可怎么办,你不知道你两个月了无音讯,我有多慌。”
顾昀然在徐州肆意惯了,顾家同江家又亲近,他去江府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和他的冉冉天天都能见面。
偏偏闹了场脾气后,又分离这么久,书信全无。
这两个多月,顾昀然可算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患得患失,什么叫朝思暮想,什么叫辗转反侧。
他别的都不怕,就怕两人婚约未正式定下,只是口头约定而已。
若是在京城要是有哪位更高门楣的公子瞧上了他的冉冉,忠勇侯府动了毁约的心可怎么办。
焦躁难安了这么久,再见面,她还是一副疏离的模样,顾昀然心里很不好受。
忍不住握上她的手,轻声道:“冉冉不愿意?”
卫含章低眸不语,心下有些踌躇。
“果真还是生我的气吗?”顾昀然急了:“那两个婢女我已经远远打发走了,冉冉莫要再同我闹别扭了,可以吗?”
打发走了又如何,存在过的痕迹抹不掉…
能有一次,必能有第二次。
卫含章心里想着,却也没有最开始提及时反应那么大,她道:“你娘会不会说我善妒?”
“冉冉放心,我娘对你满意的不得了。”顾昀然见她还愿意担心这个,松了口气,道:“两个婢女而已,也是我打发走的,她哪里会记在你身上。”
闻言,卫含章更是苦笑不已,顾昀然一个少年再聪明也理解不了后宅的婆媳官司。
顾夫人对她不管如何满意,那也是用对儿媳妇的标准来衡量她的。
高门大户对儿媳的要求无一例外,必定有‘宽容大度’这一条。
要是知道她连两个通房都容不下,怎么会不计较。
不过,这些事都可以先放一放,眼下最要紧的…
卫含章抽回自己的手,抬眸道:“我外祖父家的事你可知道?”
顾昀然一怔:“知道一些。”
“那我大舅有没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卫含章推理道:“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官,如何能牵扯进贪墨案例?”
“冉冉…”顾昀然担心的看着她,道:“案子是太子殿下亲自调查的,不会出错。”
太子殿下……亲自调查的?
卫含章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脸色煞白。
陛下早已不理朝政,太子殿下监国,如果将江家上下全部押送回京是那位殿下亲自调查后下的令,那到京城后的审判还有必要吗?
不过是走一道程序罢了。
见她如此,顾昀然握住她的胳膊,低声道:“你也别太担心,我爹说了,你外祖父昔日为官时在殿下那里留下的印象不错,殿下特意吩咐除了你大舅一家外,其他江家人都不需要戴枷锁镣铐。”
“不带枷锁镣铐…”卫含章缓缓重复,心里勉强松了口气,又问道:“你可知我大舅具体是犯了什么事儿?”
“案子细节我并不知,我父亲只说江家大伯参与了贪墨修建堤坝的官银一事,你另外两个舅舅并没有牵涉其中。” 顾昀然轻声安抚:“以殿下对你外祖父的格外关照,想必不会牵连江家其他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