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说,七姐日后若是知晓了……”
“这事传扬开来,不但对你有妨碍,对陈世子也有妨碍,”江氏打断道:“她要是个懂事的,即便后来知晓,也能理解你为何不说。”
想到曾经自己心目中的佳婿,竟然被完全瞧不上的庶女惦记,江氏神情有些古怪:“七娘倒是心气高,不过凭她妾室所出的身份,陈国公府可不是她能进的人家。”
“我倒觉得他们还挺有缘分的,”卫含章对门楣的观念并不根深蒂固,乐观道:“缘分来了,身份地位也成不了阻碍,再说了,七姐如今也是国公府的女郎,也不算相差太多。”
最重要的还是卫含苏的性子,那见到生人都怯生生的模样,确实难当大妇,更别说是国公府的世子妇了。
江氏完全不认同女儿的看法。
她也是有儿子的人,且她的儿子如今也是国公府世子,以己度人,要让江氏为儿子迎娶这样的小家子气的女郎回来为大妇,光想想都眼前一黑。
哪怕是太子妃的姐姐也不行! 眼下说这些都还早,江氏按捺下同女儿细谈的想法,母女俩一同用了午膳,中途萧君湛遣人来,道是政务繁忙,午膳就不过来了,晚些时候得了空再过来。
卫含章早习惯了心上人方方面面都体贴周到的态度,根本不觉得萧君湛专程遣人来告知这个是什么恩宠,极其自然的将内侍打发走了。
反倒是一旁的江氏瞧着女儿这明明还未成婚,却跟太子殿下如老夫老妻一般的相处模式,而神色微动。
因为女儿的执拗善妒而提起的心,微微松了些。
午膳过后没多久,江氏仔细叮嘱了不可将她曾差点同陈子戍定下亲事的事告诉旁人后,方才告辞而去。
…………
另一边,刘婉宁满心绝望走出启祥宫,在外头等她许久的齐玉筱见好友眼眶泛红,显然哭过,顿时关切道:“可是她为难你了?”
刘婉宁根本没有心情同她说话,抬眼时却掉下泪来,“成仪,我无路可走了。”
如果入不了东宫,那她这些年的等待算什么?
笑话吗?
凭什么她沦为满京城的笑话,而那位出生,品貌皆不如自己的卫家九娘能得殿下青睐,母仪天下。
想到方才在殿内被一个小姑娘如此羞辱嘲讽,刘婉宁袖中双手紧攥,恨欲发狂。
谁都能看她的笑话,但卫含章不行!
心头的恶念前所未有的放大,刘婉宁拉起齐玉筱的手,苦笑道:“我如今才知,你说的没错,这位卫姑娘,的确跟咱们不是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