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戍并不辩驳,只叩首拜道:“卫姑娘心地善良,不忍见臣重伤不治,是臣的错,臣不知分寸,请殿下惩处臣一人。”
“孤的太子妃,尚轮不到你来求情。”萧君湛不怒反笑,轻声问:“你自己说说,觊觎主母该怎么惩处?”
陈子戍叩头不语,等候发落。
营帐内沉默良久,萧君湛视线放在他包扎好的后背。
刚刚被他踹了脚的缘故,白色的绷带溢出了鲜红血迹。
伤的确实不轻。
没有这个人的拼死相护,他的冉冉今日恐怕已经丧命。
一片死寂中,萧君湛道:“大理寺卿这个位置爱卿若还想坐,限你五日内,查出围场袭杀太子妃的幕后黑手。”
一万将士搜山,不但将卫含章找到,也搜出了几名黑衣死士。
虽然大半当场服毒自尽,但也有两个,被卸了下巴,抠出毒丸,抓到了活的。
查案是大理寺分内之事,陈子戍微微一怔,旋即深深叩头,领命:“臣遵旨。”
…………
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身上又有伤的情况下,卫含章这一晚睡的格外不安稳。
每每睡着,要么是被伤口痛醒,要么就是被噩梦惊醒。
最后一次满头大汗从噩梦中醒来,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营帐没有那人的身影,他真的一夜都没来。
她应该开心的,毕竟这段时日她对他避之不及,最是厌烦。
可她此刻不但不觉得开心,反倒觉得心口似有凉风灌入,空空荡荡。
难道是她喜欢上了别人,所以对他也不厌烦了吗。
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他是生气了吗?
这个问题一直到第三日,才被确定。
他真的生气了。
之前恨不得时时刻刻同她待在一块儿的男人,连续三天都没有出现。
巡猎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她的受伤而中断,所有人都欢喜的在围场射猎,只有她被困在这个营帐里,寸步难行。
除了卫恒和江氏,和几个表姐偶尔来看她外,没有人能进来。
袖子被扯住,卫含章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道:“你说什么?”
“人家跟你说这么久,你都没有认真听吗。”江知雪睨了她一眼,嗔道:“我是问,冉冉你同太子殿下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怎么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这些天都没见他来看你。”
“谁知道他怎么了,”卫含章只觉得心口一闷,脱口而出:“管他来不来,不来正好。” 闻言,江知雪吃了一惊:“你不喜欢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