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施恒的性子,不会这么快服软的。 大门吱呀被打开,福全面色凝重走来,躬身行了一礼道:“奴才见过娘娘,娘娘金安。”
姜芙心中一动,唇角挂起一抹讽笑,果真啊,被她猜中了呢。
“不必多礼,福公公宣纸吧。”
福全悄悄看了眼姜芙神色,眼露担忧,小心提醒:“娘娘,您可得放宽心呐,您还有小皇子呢。”
姜芙挑眉,“放心吧,本宫撑的住。”
叶儿扶着姜芙,皱眉急声问:“快说正事,陛下怎么说?可是要解了娘娘禁足?”
福全叹息,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陛下……陛下让奴才来取回凤印。”
声落,全场寂静,叶儿不可思议瞪大眼,取回凤印?这是什么意思?陛下这是连娘娘最后一丝脸面都不顾了啊。
小荷双眼泛红,心疼看向姜芙,“娘娘……”
寒风在栖凤殿上空呼啸,枯叶被卷的翻飞,姜芙握了握泛凉的指尖,淡淡道:“叶儿,去将凤印取来。”
“娘娘……”叶儿气红了眼,没了凤印,娘娘还如何在这宫中立足啊。
“去取。”姜芙声音加重,眸光发冷,“他要本宫给就是,抗旨可是要被砍头的。”
叶儿咬破了唇,愤恨瞪了福全一眼甩袖离开。
不一会儿捧了个做工精美的木盒出来,闷闷不乐塞到福全手中,“给你,拿去,以后不要再来了。”
福全抱着木盒犹如抱了千斤,头上冷汗直冒,陛下对娘娘有多在乎他比别人更清楚,分明陛下已经后悔了,可今日不知怎么忽然性情大变,又做出了此等伤人的事。
仔细打量姜芙脸色,忍不住担忧道:“娘娘,陛下他……”
非议陛下乃大逆不道,中邪两字生生被他吞了回去,犹豫了会儿,又道:“娘娘,陛下不愿伤您,夫妻哪有隔夜仇,那日是陛下喝醉了,您大人大量,莫要与陛下计较,改日服个软,陛下这气不就消了么。”
醉了?姜芙闭眼挥手,“你走吧,本宫心里有数。”
尽管有预感,心里却还是如针扎似的疼,一股凉意从脚底传来,遍布全身。
从不惧冷的她,竟手脚冰凉了。
“是,奴才告退,娘娘您保重。”
福全福了福身,领着人离开。
大门关上,院内一片寂静,没了宫人清扫,枯叶在青砖地上随风翻滚,花叶凋零,一片萧瑟。
小荷与叶儿一左一右小心扶着她,满面担忧。
“娘娘,您手凉了,咱们回去吧。”
“是啊,天越来越冷了,外面风大,娘娘您身子重,万不能受凉呢。”
姜芙眨眨眼,掩下眼中酸涩,面无表情的木木道:“嗯,回去吧,本宫无事,你们不用紧张。”
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逃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