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取出帕子小心为她包扎,边道:“手都伤着了,你就没觉得疼么?等会儿找隔壁的顾大夫买点金疮药敷上。”
叶儿心头发暖,勾了勾手指,起身笑道:“不用,奴婢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一会儿就好了。”
她从小跟着师父学武,什么样的伤都受过,但除了幼年时不懂事因为流血哭了一次,被师父罚了后,她就再也不喊疼了。
因为她知道,喊疼没用,哭也没用。
哭了,喊了,伤口依然还在,那样只会让别人看低自己。 “胡说,你是女子,女子最重容貌,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更是不能留疤。”清丽的女声带着薄怒。
叶儿不忍她动怒,忙谄谄笑着答应,“是,奴婢过会儿就去买药,您可千万别生气,还有孩子呢。”
姜芙叹息起身,无奈道:“你啊,怎么和拂晓一个样,都是不懂爱惜自己。剩下的交给我与小荷了,你去马车上睡会儿。”
叶儿连续守了几日夜,眼下的青紫比她还重,偏这人是个心狠的,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竟用拧大腿的法子让自己清醒。
若不是今日被她瞧见,这丫头也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
叶儿甜甜一笑,摇头道:“那怎么行,您有身孕,怎能做这些粗事,奴婢没事等晚上再睡也行呢。”
姜芙抬脚走入院子,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屋子里光线昏暗,屋顶和墙壁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桌子,一把木椅,歪歪斜斜的立在正中,看样子显然是无法用了。
她抬脚走进去,脚下的木板发出嘎吱嘎吱声,木桌上的杯盏已经被厚厚的尘土掩盖,可见这房子空了有多久。
“夫人别动,这里脏,还是让奴婢来吧。”小荷端着水刚进来就看到姜芙站在房内,面色一变忙出声阻止。
姜芙取下碍事的帽子递给叶儿,转身接过木盆放在木桌上,因桌子一只腿断了一小节盆中水洒出了一些。
她生疏的拧干帕子,淡声道:“日后就只有咱们三个了,自当相互扶持照顾,我也总不能一直闲着什么都不做。”
这里看似平静,但人心险恶,谁又知道日后会遇到什么。
但在生产前她不能再换地方了,外面的世界比这里更加黑暗。
经过灵山县她才知道,原来天子耳目并不能触及到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无人制约,人心内的黑会被无限放大,灵山县县令是如此,但这世外桃源般的桃花村呢?
若她们真的对桃花婆婆如表面那般照顾,小狼又怎会衣不蔽体,瘦弱不堪。
红唇上扬,眼底浮起一抹冷意。
小荷与叶儿互看一眼,两人脸上满是无奈,劝不住就只能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