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月点头。
温枳抬头,“陈叔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上回小姐不是说,让我找个与春娘身形相似的人,乔装成春娘,在街头晃悠吗?”陈叔坐定,兀自喝了口水,“有效果了。”
温枳一下子咬到了自个的手指头,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你说什么?”
“真的有人跟着春娘啊?”四月不敢置信,“她素来不爱出门,于上京也没多少人认得,来往都是商户,走动也都是布庄和绣庄,几乎不怎么与闲杂人交流,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温枳瞧着自己发红的指尖,心里隐约明白了些许,“只怕是故人找上门了吧?”
“是!”陈叔点头,“我让人去试过了,偷了那人的钱包,其后又佯装路见不平的寻回,与那人套了几句交情,果真是春娘的同乡。但问及来上京的缘由,那人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温枳沉默。
四月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能是想把春娘带回去的?呵,这帮狗东西,欺人太甚,春娘当娘九死一生,没见着人来救她,如今得知她没死,倒是一个两个的又把心思活了起来。”
“人性如此。落难的时候,巴不得落井下石,风光之后,又想白占便宜,这世上无耻之人何其多,若都要生气,哪儿气得过来?”温枳放下手中的酱花生,“想来那人应该还会在城内转悠。”
陈叔颔首,“是!”
“倒也不难,留心着他的落脚之处,先将春娘送出城,让她去城外的绣庄里待一阵子,等城内的人找不到,离开之后再行处置。”温枳眉心微凝,“上京是天子脚下,有府衙有东辑事,还有诸多势力,断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陈叔先是一愣,俄而便明白了温枳的意思,“明白!”
“远道而来的,自不会在上京久留,等到银钱耗尽还没找到人,便会偃旗息鼓。”温枳瞧着手里的酱花生,目光冷冽,“这些日子,我经历了一些事情,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不能太心慈手软,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陈叔不说话,四月亦沉默不语。
这话是半点都没错……
春娘如今是满庭芳的人,这就意味着,和满庭芳和温家是一体的,这些料子与成衣,好多都是送往宫里,若是被发现春娘之事,又或者是被人造谣生事,那满庭芳和温家都会受到牵连。
更有甚者,会有人落井下石,到时候……
后果,不堪设想!
保住春娘,就等于保住满庭芳,还有满庭芳里所有的……女子!
“放心!”好半晌,陈叔才低低的开口,“这件事,我一定办得天衣无缝,绝对不会惊动了他们。”
温枳回过神来,“春娘那边,烦劳陈叔也知会一声,没什么必要,莫在外面轻易走动,等处置完了这些事情再还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