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告诉他,凶手就在附近,让他自己看着办。”温枳淡淡然开口。
四月不明白,“您为何……”
“我不能担了这责任,要不然以后出事,萧家的人得怪罪在我头上,现如今交给了知府大人,是福是祸的,都是衙门来承担,我一个女子,哪儿有这般能力,抓什么凶手?”温枳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幽然吐出一口气。
萧家,惯会甩锅。
她得尽量,避免沾身。 一旦沾了手,十有八九得剐下一层皮。
“小姐所言极是。”四月连连点头。
温枳靠在窗口位置,瞧着外头灰蒙蒙的天色,“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知府衙门那边的状况。萧良善一家是死是活,他那姨娘身在何处,都跟我没关系,横竖萧老夫人是要回去了。”
回上京去。
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上京萧氏也会被牵连其中,到时候证据确凿,萧良善一句“仗着将,军府”之名,上京萧氏可就要栽在这里了。
趁着现在,案子还没敲定,诸事皆没牵扯到将,军府,找个理由回上京才是上上之策!
上京乃是天子脚下,谅严信也不敢派人来追……
“那凶手……”四月犹豫着,“知府大人真的能抓住吗?”
温枳想了想,“抓是能抓住的,但抓住的前提是,在最有利的状况下。”
“奴婢不明白。”四月摇头。
温枳勾唇,笑而不语。
真是个傻丫头……
严信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扈州城知府,没少受萧家的气,现如今萧良善下狱,正是扳倒萧家的时候,哪怕扳不倒,也能搓一搓萧家的锐气。
这么好的机会,扬眉吐气的机会,严信不是傻子,岂会错过……有人替自己清理干净,让他手不沾血,其后又能破了这桩案子,递交刑部便是功劳一件,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旧宅,温枳便去跟萧老夫人复命,将城外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萧老夫人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瞧着很是虚弱,“做得很好。”
“多谢祖母信任。”温枳将佛串子递回去。
嬷嬷伸手接过,送回了萧老夫人的手里。
“是你办事稳妥。”萧老夫人捻着佛串子,意味深长的笑着,“听说城内的米庄已经送粮出去,是你的意思?”
温枳俯首,“温家有一米庄,就在扈州城内,虽然是小门小户小生意,但总归也是行善事。此前夫君陪着我前往东山寺捐功德,现如今这么大的功德摆在跟前,我自是要尽心尽力的。不管那些乡绅富贾、达官贵人怎么做,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