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喑瞧了一眼身后的院门,缓步朝着前面走去。
很显然,他们的谈话没必要传到隋怀睿的耳朵里,是以还是走两步的好。
见状,陈年礼缓步跟上。
“陈将,军放心,东辑事虽然有自己的情报网,知道的事情不少,但也不会多管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容九喑偏头看过去,“陈将,军还在担心什么呢?” 陈年礼深吸一口气,有种被人拿住的错觉。
可林不寒手底下的人,哪个是简单的角色?
一个两个,都不会是省油的灯,他不得不防……
“那些陈年旧事,已经沾了灰,就该长埋于黄土之下,不是吗?”容九喑意味深长的瞧着他,“内疚之心的折磨,才是真的惩罚。”
陈年礼陡然僵在当场,“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容九喑摇摇头,“倒不如问问……陈年礼,你当年都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陈年礼眯起危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容九喑。
对此,容九喑倒是半点都不怵,“战术失败,计划失败,导致了什么样的后果,陈年礼……你可还记得?为什么会获罪永远不得回朝,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不必!”陈年礼抬步就朝着前面走去。
瞧着他气吼吼的往前走,容九喑驻足立在原地。
负手而立,面色沉冷。
“爷?”崔堂上前,“这陈年礼摆明了是怕您说出点什么,但瞧着似乎又想回京。”
容九喑深吸一口气,“大漠黄沙,他原就不甘心于此,原就有一身抱负,正因为如此,皇上罚他在这里戍守边关,便是最大的折磨。”
“不怕他……生出二心吗?”崔堂不解。
容九喑勾唇,“前面是遇龙关,有杨鹤归在,他陈年礼不敢造次,要不然杨鹤归那脾气,还不得一刀劈了他?再说了,他有这山龙关的兵符吗?”
“他不是主将吗?”崔堂愕然。
容九喑缓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有名无实罢了,但因为时间久了,培养了不少心腹与军士却也是真的。这双龙兵符,一直都在杨鹤归的手里,所以遇龙关若有什么事,山龙关的兵就会直扑遇龙关,根本就不需要经过陈年礼的手。”
“皇帝也是放着他?”崔堂明白了。
容九喑继续道,“陈年礼的家眷都在上京,他那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有自己的兄弟姐妹,一个脑袋都不少,全在皇帝的手心里攥着呢!”
“皇上大可杀了他。”崔堂想着,如此费力还不如杀了了事。
容九喑止步,“他救过皇帝,对帝王有救命之恩。杀了他,别人会说帝王薄情寡恩,连救命恩人都杀,且当年征战的时候,又立下过汗马功劳,确实也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