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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初春,燕国下都武阳城外,不见半点绿意,枯草、枯树、冷石,四野间满目萧瑟。那呼啸的寒风,吹动着干枯的树枝,出“呜呜——”的凄凉吼声。
血色的夕阳,映照着千余面绛红的军旗,点缀在荒凉的景色间,徒增凛凛杀气。
寒风中,少将军赵括双手叉腰,昂然而立,专注地望着前方的大城。落日的余晖,在赵括黑红的面庞镶上了一道金色的轮廓。
赵括的身侧,立着御林军军师苗先生、千夫长陈不群、百夫长申阳、苗邦四位干将。看着赵括那威风凛凛的模样,四位干将心底陡然升起莫名的崇拜:“少将军以舞勺之龄,指挥数万大军,真乃天赋奇才!能追随少将军,实乃我等的荣幸。”
一整日的休整后,长途跋涉的御林军将士,渐渐恢复了精神,一个个斗志昂扬,静等着少将军的一声令下。
这正是赵括的御兵之道:“养精蓄锐,以待关键之时的雷霆爆!”经过日间的修养,御林军不负赵括的期待,那森然锐气已渐渐升腾起来。
经过与四位干将一整日的谋划,赵括的攻城奇策,已渐渐思谋成熟。傍晚时分,少将军赵括准备动第一波攻势了。
“申阳,按适才所议,进攻武阳城!”赵括转向百夫长申阳,陡然一声暴喝!
“诺!”申阳干脆利落地沉声应答“刷——”地劈落手中的令旗“床弩,出!”
随着申阳的号令,一阵“吱呀呀——”车轴摩擦声次第响起。
转眼间,一百五十辆连床弩,被齐整整地推到阵前。待推进到距离武阳城墙四百步左右,床弩停了下来。
第一波的攻击,赵括准备挥床弩的远距离攻击优势,打一个“距离差”达到“我可伤敌,而敌无法伤我”的效果。赵括要用第一波的床弩攻势,压制住城头的守军,不求海量杀敌,但求吓破城头燕军之胆。
根据苗先生的战阵经验,再目测一下这武阳城墙的高度,赵括估摸着:燕军的弓弩,最多能俯射到三百步。这四百步的距离,对操弩手来说,绝对是安全的。
御林军操弩手的技法,已日渐成熟,一会儿的功夫,一百五十辆床弩已安装完毕。
武阳城头的守军,见一日间围城的赵军毫无动作,以为这武阳城高、河深,想来赵军一时间还找不到攻城的门道。城外赵军虽有十万之众,想来对这固若金汤的武阳城无从下手。
一整日的对峙下来,守军渐渐有些松弛。
此时,守军们突然现城下的赵军,远远推来了百余辆床弩,心底不免一阵讪笑。
那武阳守将王茂,远远地望着城墙约五百步外的床弩,心底一阵疑惑:“这床弩不是什么稀罕物事,我燕军之中此器甚多,不过这五百步外的距离床弩又有何用?”
王茂想象不到这御林军的床弩竟能射到五百步外,弩箭连更是出了王茂所处时代的军器水平,更让王茂想象不到的是,这床弩在五百步外尚能确保精度,几乎箭无虚。
“弩箭准备!”申阳运气腹中之气,高声令“射!”
刹那间,高空中“嗖嗖嗖——”铁箭头破空声连片响起,这尖利的哨音震惊了城头的王茂。
王茂下意识地一个矮身,一支弩箭堪堪掠着头皮飞过。王茂只觉头皮一阵刺痛的冰凉,少顷,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头皮汩汩冒出。
“他娘的!这床弩竟能射这么远,真是见鬼了!”王茂狠狠地骂着,随手撕扯下一块衣襟,动手包扎起伤口。
不过,王茂的这声怒骂,怕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听清楚,刚出口就已生生淹没在城头阵阵哀嚎声中。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