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叠压的双手按住了左胸心窝处,掌根适度力,节奏感十足地按压起来:“一下、两下”
约莫按到两百来下,赵括感觉肩膀微微酸的时候,那地上的人“哦——”地透了一口气,渐渐地苏醒过来。赵括看得心头一喜,再轻轻几次按压,巩固着急救的成果。
“咳咳咳——”那醒来的伤者,眼见是赵括救了自己,活动活动手脚,就要向赵括谢恩“小老儿承蒙先生搭救”不过这声音却被赵括的按压气流冲击得断断续续。赵括见这老者已能说出话来。心下长出一口气:“终于救过来了,不然的话,我赵括非后悔死不可!”
“这位老伯,先不要动。”赵括回间,喝令外间的士卒过来帮忙,一个士卒轻轻地搀扶着伤者,稳稳地放到卧室的榻上。稍许,又帮那小老儿擦净了脸上的烟熏火燎的痕迹。 赵括见伤者已恢复了神智,这才缓缓开口问道:“老伯,适才那声爆响,到底是何缘由?”
穿越男赵括感觉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那现场的惨状、呛人的味道,已让赵括猜了个大概,只是赵括还没有听到当事人的亲口描述,心下不敢肯定。一时间,赵括双目如电,殷切地注视着老者一张一合的双唇。
“唉!都怪小老儿鬼迷心窍,非要炼制那长生不老的丹药!”老者痛苦地回忆着“本来一切如常,谁承想最后一位配药投入丹炉,突然接着小老儿就不省人事了,若不是先生搭救”
说着那老者眼眶中泪光闪烁,作势就要拜谢赵括的救命之恩。
赵括稳稳地按住了老者的身形,打探着问道:“老伯,你可曾记得,今日炼制丹药的配方。除了丹砂,可还有其他金石药物?”赵括帮着老者回忆着。
“我这九转还丹已炼了七七四十九日,到底投了多少金石药物,小老儿一时记不得了?”老者苦苦思索,却再也记不起这的仙丹的配方,当下神色为难起来。
赵括见状,也不再为难老者,缓缓开口询问道:“老伯,家中还有何人?”赵括见适才老者昏迷,竟无家人前来搭救,这才有此一问。
“唉——”老者痛苦地闭上双眼,苍老的嗓音飘起“小老儿本有一子,十余年前被征入伍,死于虎狼般的秦人之手。老妻受不住这悲痛,也撒手去了!小老儿已是孤家寡人,靠着这药铺混口吃食。”
赵括见自己不经意的一问,竟然勾起了老者痛苦的回忆,忙赔罪道:“老伯,在下无心之失”
“不碍,不碍!”老者缓缓摆着手,似乎还未从痛苦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一时间,那神情痛苦无比。
“少将军!”已扑灭火势的刘侠跟了过来“适才那丹房中不知是何物,那丹炉竟然破裂,那呛人的味道更是古怪无比!”这闻惯了血腥味的屠夫,鼻子倒是灵得很,心下一阵狐疑,把心底的疑惑缓缓倒了出来。在他看来,这天赋大才的大将军几乎无所不知,那呛人的味道是什么,大将军肯定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赵括却未回话,稍稍思索后,赵括安慰着老者“老伯暂且歇息,我这就派人给老伯疗伤!”接着转向刘侠道“刘侠,叫上外间士卒,快请郎中过来给老伯疗伤,你快随我来,一同去勘察丹房!”
适才生爆炸的丹房中,已被烧得满目狼藉,只见灰烬堆中丝丝冒着残烟,那可怜的丹炉已经四分五裂,散了一地。赵括弯下腰去,在灰烬堆中仔细地四处搜索,像在寻找什么重要的物事,但赵括却是一无所获。
一顿饭的功夫过后,赵括略显失望地离开了丹房。“嗨——”赵括一阵苦笑“这么大的火势,那金石药物早就烧得不见踪影了,瞎忙活。”
赵括根据丹房爆炸后的景象,已经确定:“适才这声爆炸,乃是老者炼丹中无意间投药,练出的火药所致,看这爆炸的模样,这火药应该是黑火药。”
伤者卧室中,赵括望着静躺在榻上假寐的伤者,心底连声惊呼:“火药、火药,史书上记载战国炼丹家的火药,我赵括终于找到了火药!更关键的是,终于找到了一位可以炼制火药的战国‘化学家’。”
“老伯,暂且静养,在下他日再来探望!”赵括面色微微一笑,对这位“化学家”恭敬无比。说完,大将军赵括缓缓起身告辞。
不过,对如此关键的人物,赵括可不敢掉以轻心。刚刚走出门外,赵括一声高喝,对着那群士卒的头领吩咐道:“看护好这小院,闲杂人等一律禁止入内!”
赵括欣喜若狂有些飘飘飘然,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满是对未来的希冀:“有了火药,有了这‘化学家’的襄助,自己的热兵器出炉已指日可待,苍天不负苦心人,我的‘洛克希德*马丁’,终于要起飞了!
“适才那声巨响,到底是何物?”马车中,小萝莉李露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连声询问道。
“露儿不要害怕,只是一个意外,呵呵——”赵括抚摸着李露的肩膀,连声安慰着心上的人儿。待赵括坐定、马车粼粼前行时,这穿越男心底忍不住慨叹道:“意外!妙,这意外真它娘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