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是一尘不变的冷,就好像她从前的温柔都是伪装。
沈从衍艰难的说道:“没......没有想利用你,没有只想索取。”
“我别无他法,可说到底,我也是笃定徐佑齐不敢让我将你的事情说出去,那些威胁的话,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明白吗?”
他伸手,想要触碰姜意的脸颊,姜意毫不犹豫的躲过。
“我不信,也没什么紧要,我们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
姜意忽然又笑了笑。
她复看向沈从衍,“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我想要你死,你证明给我看。”
她将匕首交到他的手中。
“证明给我看啊。”
沈从衍艰难的坐起身,“自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后,我就一直觉得与你之间隔了一层,到今日才算是彻底明白你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我这一生里,前半生得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也就注定了后半生要在失去中度过。”
“我心里也在不住的复盘,倘若我知道自己会对你动心,那么当初还会不会以那样的目的去到你的身边。”
“我其实并不后悔。”
“父皇去后,我身边所有的朋友都对我落井下石,母妃更是惨死太后手中,我一无所知,浑浑噩噩,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若没有遇到你,我大抵会一直痛苦下去。”
“可因为有你,我有了片刻的欢愉,原来人生可以如此简单,奈何我的身份掣肘着我。”
“可与此同时,仇恨又在撕扯着我的心。”
“你说我自私,我想,我确实是自私的,既想要报仇,又想要你,可想要报仇,便不能要你,想要你,便要舍弃报仇。”
“我太贪心了,便也注定了我的失败,一无所有。”
“可我想说,我是真心爱过你的,不是玩弄,是真心的。”
“我不怕死,真的,可我怕我死后你一个人会活不下去。”
“驸马阴险,我得为你寻个靠山。”
他从怀中取出象征着肃王身份的令牌,递给姜意,“此令,可号令江西数万将士,本王会让人带着你去寻皇上,你将它交给皇上,他便知其中意思。”
他和沈丛昭自来于这些方面是有着默契的,他将这令牌交到姜意的手中,皇帝便知他要让他替他护着姜意。
“从前是我对不住你,只盼往后你能生活顺遂,平安喜乐。”
他深深的看了姜意一眼,“便这最后一次,你能不能抱抱我。”他近乎于祈求的说道。
姜意道:“不能。”
他自嘲一笑,“合该知道的,你性子里便是这般倔强。”
“忘了我吧,不要因为我而充满恨意,我记得从前的你,是很开朗的。”
她就像是荆棘丛中开出的一抹艳阳花,似有着数之不尽的旺盛的生命力,也深深的影响着他。 而他险些将她给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