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谢渊挤出一抹笑,“都坐下吧。”
恭王和姜意便一左一右坐在了谢渊的身边。
这让谢渊心中不免又是一梗。
他抬眼看向刘公公,意思是在问,太后的人怎么还没来?
刘公公也作难他连忙让人去催促了。
于是太后这里,便接连有三个宫人先后禀报恭王今日去陪皇帝用早膳的事。
太后刚刚出了宫里,又有人过来说。
太后也很是有些纳闷,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在皇帝身边埋了这么多的眼线呢?
但到底还是恭王的性命更为重要,她来不及去想太后,径直赶了过来。
“枕儿。”太后寻过来,径直去叫谢枕。
谢枕听着也是后背一僵。
太后过来,意欲何为,也是很清晰了。
无非是叫他走的。
恭王实在是不想走。
皇帝如今跟从前到底不同,他若还跟从前一样,和皇兄继续疏远,难保皇帝不会有别的心思。
于是生平头一次,恭王违逆太后的意思,他对太后道:“母后,儿臣今日是来陪皇兄用早膳的。”
“可是母亲也没用早膳,母后也要你陪。”太后不敢将话给说的太明白,但也绝对不会让恭王继续留在这里。
恭王幼年高烧的事在太后心中一直是个阴影,她如法承受恭王因皇帝之孤再有什么不好。
恭王尤想坚持,此时皇帝开口了,“既是母后要你陪,你便去陪母后吧。”
“至于朕这儿,便由长宁郡主代替恭王陪伴朕左右便就好了。”
恭王倒也是当真松了一口气,总归姜意将来是要嫁给他的,那么由姜意代替他来陪在皇帝身边,似乎也是一样的。
往后皇帝念着姜意的好,便也是念着他的好。
“那臣弟便先告退了。”恭王道。
谢渊道:“去吧,好生陪着母后,让母后开心了,朕便开心了。”
直至走出去很久,恭王都还有些纳闷。
明明之前的时候,他已是让太后身边的人闭嘴,不要透露半分他过来皇帝这里的消息。
但太后还是知道了。
难道皇兄身边也有母后的人?
自然,无论如何,恭王都不会想到,这事是谢渊自己让人告诉的太后的。
恭王离去许久,姜意看着恭王的背影,唇角倒是露出了一丝浅笑。 “姜意。”这两个字在谢春唇角蔓延,便带了些苦涩的味道。
甚少亲近人的谢渊自然不知所谓爱一人为何物。
他不懂爱,然而仔细思量,若说当日里救姜意,是为不忍,之后在知晓姜意离去之后,他心中的慌乱,尚可以说成是担忧,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