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次回来姜至对自己的态度看来,她还知宋柯这个王爷分量应该不轻,却从未想过宋柯会是皇帝。
迎着女人讶异的模样,宋柯颇有几分忐忑,他轻咳出声,“先前在外头,总不好提起自己的名头,后来是没机会。”
但姜意也只是讶异了一瞬。 他是王爷还是皇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不论他是谁,宋柯于自己来说都是宛若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
“可是拔舌好血腥,我不喜欢,堵住他们的嘴巴也就好了。”姜意又道。
宋柯忙道:“他们颠倒黑白的强求于你,拿着所谓的亲情绑架于你,威胁你这个受害者,你不饶了姜鸢,便是你不善良,你恶毒。”
“可作恶的人难道仅仅因为没有能做成,便可以轻轻松松的被宽恕吗?”
“姜鸢打从她起了歹念的那一刻起,便是不可饶恕的。”
“偏生我的小姜意这般善良,被这般逼迫还要替他们求情,他们合该羞愧才是。”
“看不见的便也不算血腥,只不好因着这些卑鄙小人,让小姜意陷入舆论的漩涡中,便暂且如你所说,先堵着这些人的嘴吧。”
话语中的偏向极是明显,直将姜夫人给气个半死。
宁远侯府的人尚觉有几分羞愧,顾沉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方才说的有些过分了。
可让他对姜鸢见死不救却也不可能,一时只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望向姜意,祈求姜意能心软一些。
皇帝发了话,宁远侯府的人再不敢说什么,只恳求道:“姜鸢有错,是侯府没有教好她,只稚子无辜,恳请皇上能饶恕姜鸢腹中孩子一条性命。”
接着,众人的唇被堵住。
皇帝把玩着姜意的一缕头发,声音有些缥缈,“这得问小姜意。”
宁远侯府的人齐齐看向姜意。
“诚如宁远侯所说,偏生姐姐做这事的时候竟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没有想过此事会对宁远侯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姜意的语气中满是叹息,“她眼中只有自己,生怕自己世子夫人的位置不保,却不想宁远侯府会因此遭受浩劫。”
“姐夫一片痴情,我总不好忍心姐夫因姐姐的缘故为难至此,自不会当真对她做些什么。”
“是母亲和姐夫错怪我了。”
姜意的语气中染了几抹忧伤,“莫不是在母亲同姐夫眼中,我便是这样的人吗?”
满头鲜血,形容狼狈的姜夫人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她看向顾沉,果见顾沉眼中染上愧疚。
姜意这眼药上得妙啊,既让宁远侯府的人对姜鸢生出怨怼,又让顾沉对姜意生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