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人群,彼起彼落的声音,落日的馀暉洒落在街头的十字路口前,少年的身影一半瑰丽,一半阴暗。
「我明白大家有很多疑问,但这里是大马路,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再説。」
跟着移动,如同追随着仰慕者的人群匆匆在后,然而停下脚步后,各个都目露凶光。
「你前所属公司表示你是因身体不适推出团队,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是不是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请问你的前队友知不知道你的精神问题?」
「你退团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身体状况出问题,还是和队友之间相处不合?」
「他们是否因为你精神状态的原因,排斥你孤立你?导致你被迫退团?」
字字句句,如呼啸而过的子弹,姜明宇闭上眼,任由波澜不惊的人为他发声。
「退团确实因为个人身体不适的原因。」梁安泽停顿几秒,跳过了精神状态的问题,「我和队友之间的关係很好,我们互相扶持这么久,他们都很照顾我,希望大家不要听信那些不实谣言,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
记者们不依不饶。
「所以你退团的原因和精神状态没关係?」
「那你怎么看待徐摄影对你留下的评语?」
梁安泽莞尔一笑,「徐摄影是个很有想法的摄影师,分身是他给我设下的一个全新概念,我觉得非常意思,希望大家不要过分解读。」
骚动的人群静了一些,他们原本摩拳擦掌,掌好相机准备拍下这个十八岁少年的面露惊慌,措手不及的模样,但他太镇定了,浑身散发一种信手拈来的沉稳。
记者中有人提问:「那你对于之前接二连三传出自言自语,性格大变等行为怪异的事有什么回应?」
「自言自语?我那时候应该在念歌词吧,可能是因为拍子没跟上,所以让他產生误会。」梁安泽摇头轻笑,随后又收敛笑意,垂下眼眸,「至于性格大变,我承认我确实在之前因过重的压力导致情绪不稳定,但现在已经调解过来了。」
「那之前流传开来的那些照片…」
「那些照片与我无关。」梁安泽从容不迫,那些摆阵法,烧符纸的照片姜明宇又没入镜,当然那几张前去拜见大师的照片,他也可以说是去见朋友,又没人真正拍到他走进那间房子。
这些话他还怕他们不问,不问他就没机会解释。
「所以现在的你也是一种概念吗?」其中一个记者问道:「歌舞秀以双魂偶像作为噱头,这也是一种全新的概念?」
梁安泽抬起眼皮,似笑非笑,「这你可能要亲自观赏后才能下定论。」
记者们面面相视,这年轻人应付记者的手法和态度未免过于从容老练。
梁安泽走上阶梯,众人准备再次开炮之时,梁安泽慕然转身。
「我无法控制谣言的流传,但我还是原来的我,经歷过低潮,困境,毁灭,我现在依然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已经大病康復,而是我不愿就此抛去我的梦想。」
黄昏之后的謐静蓝调落在他半边脸上。
「我希望获得从新开始的机会。」
「带着依然破碎不齐全的我。」
「我想获得新生——」
重获新生。
多么纯粹又真诚的希望。
姜明宇不得不佩服梁安泽。
无论是他与生俱来的应变能力,还是操控人心的手段,他总有办法镇压处理任何脱轨失控的危机,他似乎没有惧怕过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