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个名字,那改成这两个字‘时玖’。”
“能不能问问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那一天很重要。”
萧煜,时玖。
越来越多的记忆,如同流沙一样不停地洒在时玖身上。
很沉,很重。
似是扯着他一直往下去。
很难受,时玖几乎喘息不得。
这一刻明明只有瞬间,他却觉得好似过去了许久许久,直到又一个清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王爷……您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不管发生什么事,老奴等人都会一直守着您。”
时玖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力气。
他全身好像被死死地禁锢住了。
“王爷,您能听到老奴说话吗?”
“王爷……”
是有人在唤他。
思维在涣散,仿佛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他又要被拉扯开。
就在这一刻,时玖用尽全力睁开了眼睛。
一個模糊的人影映入眼帘。
“陈妈妈。”
“聂双。”
就是这两个名字,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眼前的一切都离他远去。
……
一处宁静的庄院之中。
陈妈妈讶异地望着眼前的人,她忽然转头看向旁边的怀光。
“你听到没有,方才王爷说话了,王爷认出我来了。”陈妈妈眼睛中闪烁着泪光。
怀光没等陈妈妈说完话,就起身疾步上前,试探着呼喊:“王爷。”
消瘦的青年终于有了动静,他微微仰起了脸,虽然长长的眉毛中依旧显得英气,面容透着几分冷峻,眼眸中却没有了让人看不透的幽深。
现在的王爷看起
来毫无生气,如同一个精雕细琢出来的傀儡。 怀光本来满心期盼,一瞬间化为乌有。
陈妈妈焦急起来:“刚刚……真的……我没听错,王爷真的唤我了,你有没有听到?”似是还喊了聂双。
怀光道:“听到了。”
王爷重伤之后,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性命,可再醒来就变得这样痴痴傻傻,他和陈妈妈想了许多法子,也请了不少的名医,王爷的病却都没有好转。
可就在方才,那声“陈妈妈”、“聂双”,分明就是王爷平日说话的语气。
陈妈妈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王爷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也许今天只是唤她一声,明日就会与她说上一句话。
怀光道:“王爷爱干净,我给王爷换身衣服吧!”
这会儿陈妈妈才注意到,片刻的功夫王爷额头上满是冷汗,这似是更能佐证,方才王爷清醒了片刻。
“好,”陈妈妈红着眼睛道,“我去灶房做饭,王爷一会儿也该饿了。”
“还是叫公子吧,”怀光道,“免得被人听到。”
陈妈妈点头。
小小的偏僻庄子上,谁也不知道藏匿着那位已经“战死”的豫小王爷。
“公子,”怀光望着萧煜,“您一定能从这里走出去。”
至于王爷为何会喊“聂双”?怀光一时想不明白。
聂双眼下应该在武卫军中吧?朝廷将武卫军拆开,准备打散在各处军营中,原来武卫军中领兵的都头、副将等人,都会受到打压。
如果他记得没错,聂双就是一个都头,按理说王爷不该喊聂双的名字。
现在问王爷,自然问不出缘由,他还是让怀恩仔细去查一查。
……
时玖再次清醒时,身处让他熟悉的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