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生病,柳氏也是一边骂一边叫来郎中,稍稍好了点,柳氏就给他断了药,并非家中没有银子,而是柳氏不愿意伺候他熬药,按柳氏的话说,每天熬两次,嘴里都是苦的。
他都快忘记了,从前在家中时,被杨氏侍奉,几个儿子、媳妇全都听从他的意思做事,那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赵启坤抽了抽鼻子,在赵学义耳边道:“老四啊,你爹我……日子过的惨啊……”说着他鼻子发酸,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我千不该,万不该带着你大哥离开家,但我……也是想要争个功名。”
赵学义脚步微顿,想要说话,最终却没能开口。
赵启坤长吁短叹,中间因颠簸牵扯了伤口,还发出了几声惨叫,看起来无比的可怜。
“爹,”赵学义终于道,“你可没有从前沉了。”
这话一说,赵启坤心里更加悔恨,即便家里再苦,遇到些大灾小难的,杨氏也没有让他受什么苦楚。
赵启坤还要说些什么。
赵学义道:“你歇歇吧!”
赵启坤将头靠在了赵学义的肩膀上,被刑讯几日,身子早就支撑不住,在儿子背上感觉到暖意袭来,他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赵启坤说到后面声音带了些许哽咽
。
赵学义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犹豫再三才道:“爹,我们能走到洮州,都是因为有洛姐儿,洛姐儿又与公主亲近,所以我们多多少少都能为衙署干点活计。”
“我……在帮衙署做火器。”
赵启坤倒吸一口凉气,那么多人告诉他,他都不肯相信,如今赵学义亲口说了,那么这桩事就是真的。
“你……还会做火器?你……怎么能会?”
赵学义摇摇头没有仔细说:“反正我做的火器都很厉害,而且最近需要的多,我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