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诈。
相王立即想到了这两个字。
“如果本王推断没错的话,”相王看向身边的诸位将领,“最近几日萧煜必定会来偷袭。”
对面的情形都是萧煜故意摆出来的,就是要让他们松懈上当。
“传令,”相王道,“将士们日夜坚守,不得有半点怠慢。”
将领们应声。
“还是王爷思虑周全。”
“豫王诡计多端,这次定不能再上了他的当。”
议完战事,众人各自下去安排,果然就在第三天半夜里,城墙上的守军突然听到了来自对面的擂鼓声响。
城内所有的将士慌乱地起身准备迎战。
鼓声断断续续响了一夜,到了天亮的时候,城墙上的将士终于能将周围看清楚。
哪里有武卫军的兵马,哪里有偷袭?萧煜只是用战鼓故弄玄虚,折腾了他们一夜。
将领们都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相王也是一样,早就令人准备好行装,随时准备逃离,哪里能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无耻之徒。”
相王身边的将领忍不住咒骂。
可显然,豫王的“无耻”还没有展现完。
当天晚上战鼓再次响起,虽然已经被戏弄过一次,城内的将士依旧不敢怠慢,和昨晚一样,所有人都穿戴好甲胄,手握利器,随时准备迎敌。
这次武卫军真的来了,但他们只是射了几拨箭矢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三日依旧如此。
相王的兵马被折腾疲惫不堪。
到了第四日鼓声总算没有响起,但城中的将领们却不敢休息,反而觉得武卫军会悄无声息的偷袭。
可是武卫军还是没有来。
这样断断续续折腾了半个月,城中兵卒们有了怨言,有些副将和军头也开始备懒,对武卫军的战鼓声也不再在意。
有人甚至能在战鼓声中睡着。
“武卫军也就是吓吓人。”
“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不如带兵攻打过去?”
相王麾下的将领中有了不同的声音。
相王说的武卫军会偷袭,显然落了空,大家疑神疑鬼,无端消耗了太多。
有将领觉得这时候绝不能放松警惕,有人认为需要主动出击,有人干脆提议也擂战鼓,吓一吓对面的武卫军,可是彼此都难说服对方,于是城内的守军开始各自行事。 相王发现,不过是几面小小的战鼓,眼下却让他们这支大军乱成一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相王写了一封密信给太师,必须要让太师想想法子。
……
萧煜不在大营之中,他收到了家中书信,与薛定交代好接下来如何对付相王大军,就踏上了归途。
对萧煜来说,大齐的江山很重要,但重要不过他的小鬏鬏,如果不是因为小鬏鬏,他也不会如此耐心地做这些事。
他会用纯粹的武力宣泄心头的不满和怒气。
现在他自然不会这样做了,他已经有了太多可以期望的东西。
想着这些事,萧煜披星戴月的赶路都不会觉得疲惫,幸好他和怀光多准备了几匹马,才能一口气驰进了洮州城。
那时天已经亮了,四周的村子里炊烟袅袅,官路上还有赶着去田中耕作的百姓,虽然凤翔还有战事,但藩地的百姓并没有惊慌。
骑马经过的时候,萧煜还听到有人谈论小鬏鬏。
“照王妃说的做,定然没错。”
萧煜不由自主地扬起嘴唇,立即夹了下马腹,他想要再快一点回到家中。
他不在洮州时,赵洛泱都住在城中的王府,这样方便见衙署的官员。洛泱怀孕之后,阿奶和娘就住进府中照顾她,这是洛泱在信中提及的,所以萧煜只需回到王府,就能见到他心心念的人。
萧煜在王府前下马,王府门口的护卫立即讶异着上前,萧煜低声道:“王妃在吗?”
护卫应声:“在。”
萧煜也不等他们说别的,大步向府中走去,沿途遇到管事,他便问赵洛泱的所在。
赵洛泱睡了几日,身上就再没了困倦,每天早早起身看账目。
萧煜进院子的时候,赵洛泱就坐在亭子里,聚精会神地在对账,也好提前算出年底的时候能进多少银子。
萧煜没敢发出太大声音,慢慢地向亭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