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有些重。
对金城,她是有些怨意的。
她的纺织厂好好地经营了两年,偏他一来就陷入了危机。榠
仿佛只要沾上这个男人,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她都会倒霉。
“陈文杰?”傅金城想起那日去码头接的日本留学同学,“抱歉,我不知道他借我的名头倾销日货。”
沈绣婉抿了抿唇瓣,没吭声。
“这件事我会解决。”傅金城合上文件,“你好好休息。”
沈绣婉试探:“你……你是不是要给我走后门?”
“不是给你走后门,我原本就不赞成外商在国内倾销他们的商品,伤害正在发展的民族实业。前辈们曾提出实业强国的理念,我上任以来,也一直在扶持民族企业。”
沈绣婉垂下眼睫,悄然攥紧蚕丝被褥。榠
是了,金城是这样一个人。
她刚刚的问题简直可笑。
像金城这种刚直不阿的官员,怎么可能给她走后门呢?
已经是凌晨三点。
沈绣婉靠坐在床上,环顾熟悉的房间,终归是睡不着了。
隔壁房间。
傅金城和衣躺下,同样不能入眠。榠
每每闭上眼,脑海之中都会反复浮现沈绣婉的身影,在燕京的那些长夜里,他们曾比任何人都要亲密旖旎……
雪停了,窗外寒星数点。
睡不着。
傅金城终于认命般睁开眼。
一夜未眠,本该疲惫的身体却莫名兴奋,丝毫没有睡意和困倦。
快要天亮了。
他想起今天会和沈绣婉共进早餐。榠
他起身冲了个澡,仔细刮过胡须,又打理了一番头发。
他站在衣橱前,一件件翻看挑选衣裳。
各种衣物被嫌弃地丢在床上或者地上,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终于搭配出理想的穿搭。
他站在穿衣镜前,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带。
镜子里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意大利订制的天鹅黑暗花纹西服昂贵而又合体,勾勒出宽肩窄腰的体态,精挑细选出来的暗红色绸缎领带添了几分雍容贵气,举手投足间都是斯文矜贵。
他知道他有一副出众的皮囊。 当年沈绣婉刚去燕京,在爷爷的书房里看见他时,她的那双杏眼亮的惊人,满满都是对他的惊艳和喜欢。榠
他一边回想,一边整理袖扣走下楼梯。
方副官惊呆了。
他家三爷今儿穿得格外隆重,整的跟要结婚似的。
他试探道:“三爷,您今儿也没有重要的人要见呀!”
傅金城冷冷瞥他一眼,抬步走向西图澜娅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