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依旧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宁栀以前在宁成周面前也是这么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更过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宁成周早就接受了自己不受老娘和长子待见的事实,竟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甚至还有种好久不见儿子变得沉稳了不少的错觉,颇有些欣慰。
他老娘别的不说,养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
当年家里那么穷还能把自己养得高高壮壮的,宁栀从小跟着她长大,也是看着就特别健康的样子。
家里那个小的就不行了。
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从小到大简直为他操碎了心。
想到小儿子那副风吹吹就倒的模样,宁成周的心情顿时不那么美丽了。
宁奶奶和宁成周两个心里都压着事,宁栀性格冷淡,不爱多话,三人一路沉默着,很快就到了宁家。
宁成周事业做得成功,身家颇丰,早几年前就在市区二环的位置买了套独幢别墅当做住宅。
知道今天婆婆和继子会来,宁成周的妻子杨晓曼早早地打理好两个孩子,在客厅等着了。
“妈,栀栀,你们来了,外面很热吧,快进来。”杨晓曼对着很少来往的婆婆和继子态度倒是挺亲热的,说话的时候轻言细语,笑眯了眼。 宁奶奶心里稍稍放下心,至少媳妇没有当场甩脸子,这就已经很好了。
她对着这个精致的城里媳妇总有些不自在,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跟着放低了声音:“晓曼啊,我和栀栀又要打扰你了。”
宁成周有些惊奇地扭头看了他妈一眼,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妈居然也可以这么和蔼可亲的。
“妈,看您这话说的!这里也是您和栀栀的家,一家人有什么可打扰的。”杨晓曼说着,又招呼儿子女儿,“楠楠,锐锐,奶奶和哥哥来了,快过来叫人呀。”
宁成周和杨晓曼有两个孩子。
女儿宁梓楠,但今年十三岁,比宁栀小七岁;儿子宁嘉锐,今年才十岁。
两个孩子都被教得很好,上来甜甜地喊了奶奶和哥哥。
宁奶奶“哎”了一声,高兴地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老太太准备的礼物非常直接且接地气——两个大红包。
小孙女小孙子一人一个,回头见大孙子两手空空,忍不住也塞了他一个。
宁栀:“……”
“一人一个啊。”老太太笑眯了眼,表示自己绝不厚此薄彼,是个公平的奶奶。
宁栀微微皱眉。
他是兄长,理应为弟妹准备礼物。
可他初来乍到,囊中羞涩,手边并无甚拿得出手的礼物,再者以往这些礼送往来的俗事都是由弟子们打理的,根本无须他费半分心思。
现在可没人替他打理这些。
头疼。
这个时候已经中午了,宁家的钟点工刘嫂已经做好了饭,过来喊吃饭。
杨晓曼说:“妈,栀栀,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看您和栀栀还缺什么我们再去买。”
“我能买点药材吗?”饭桌上宁栀开口问。
“当然,栀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当然违法的东西咱不买啊。”杨晓曼对继子要求很低,只要不挑事不作妖,买点东西花点钱她一点儿也不介意,反正花的也是宁成周的钱。
宁栀点头,瞬间开出了一张长长的单子。
“千年人参、五百年份的灵芝、三百年龙葵、百年冰台……”
宁栀念了一长串药材名,林林总总加起来共有四五十种。
宁成周两口子刚开始还认真听,可越听便越迷糊,最后杨晓曼忍不住扭头看向宁成周,眼神红果果地透露出你儿子你看着办的意思。
宁成周也有些发懵,好半天才一抹脸,干笑着说了一句:“先吃饭吧。”
吃完饭,宁成周甩下一句“你带着妈和孩子们出去逛逛,我上班去了”,便丢下妻儿老小落荒而逃。
杨晓曼无法,只得带着婆婆和几个孩子出门。
宁奶奶物质欲望低,而且现在又有求于儿子媳妇,杨晓曼给买什么都乐呵呵地接着,很好说话。
轮到宁栀的时候就有点麻烦了。 他说买药材就真的是买药材。
杨晓曼只得带他直奔药材批发市场。
“这已经是今年收到的最好的药材了。”药材店老板将两个盒子放在柜台上,语气有些得意,“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东北收回来的纯野参,要不是看你也是个懂行的人,我还不一定会拿出来。”
宁栀看了一眼,颇觉失望。
野生倒是野生的,但最多也就二十年份,连幼参都称不上。
虽然知道地球的环境很差,但没想到居然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别说灵草,就是凡药的品种也不多,质量还很差。
逛了一圈下来,才勉强凑齐了两份淬□□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