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缭点点头,起身时,衬衫领口的面料擦过肌肤,让她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这几年来,为了尽早还完钱从岑家脱身,虞缭接过很多的兼职、时常忙得脚不沾地,连足够时间的睡眠都成为了一件奢侈的事。
更别说给自己添置衣服首饰。
能穿耐穿就行。
这件衬衫是工作室对面小店的打折款,浅米咖色,样子还算好看,就是布料微微粗糙。
下水过了几次,柔软了许多。
可如今,扣紧的领口随着走动微微晃动,布料摩擦过颈侧肌肤,恰好是那个牙印所在的位置。
有些隐秘的疼。
虞缭的脚步慢了下来,身旁男人若有所觉,第一时间垂下了眼,“怎么了?”
“……”
虞缭蹙着眉,很轻地叹了口气,“你咬得太上面了。”
裴闻檀愣了下,慢吞吞眨了眨眼,乖巧道歉,“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虞缭忍不住抬眼看他,脱口而出,“还有下次?”
乌瞳盈水,含着惊诧。
“……”
裴闻檀屈指蹭了蹭鼻尖,低眉顺眼,“没有没有。”
又眼巴巴问道,“是疼吗?要不让小袁去买支药膏?”
他态度良好,虞缭抿了抿唇,别开了视线,轻声道,“不用,就是领口正好磨到了,我解开就行。”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细白手指,将最顶上的扣子解开。
衬衫领口软趴趴地歪倒下去,露出凝雪肌肤上泛粉的牙印,又被水蜜桃的创口贴遮住大半。
虞缭自己看不到,秀气眉梢微微蹙着,忍不住问道,“很明显吗?”
裴闻檀敛眸打量。
“很漂亮。”
“……嗯?”
“我是说,”裴闻檀面不改色,深褐眼瞳微弯,“不明显。”
牙印是真的不明显,毕竟一小半被衣领盖住,又贴了个创口贴上去。
但那创口贴却足够显眼。
裴闻檀理直气壮地想,明显和显眼可是两个词,他也不算说谎。
虞缭却不明所以,听裴闻檀这么说也就信了,点了点头,着实松了口气。 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远远的,能望见长欢西图澜娅餐厅建筑物上那个硕大的汉堡模型。
却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虞缭下意识看了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扛着机器的跟拍团队。
哪一组嘉宾和他们正巧碰上了?
下一秒,一道身影越众而出,西装三件套肃穆规整,细框眼镜后的黑眸狭长漆黑,眸底沉着过于凶戾的阴鸷。
……竟然是岑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