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光影错落,从车窗投落,扑簌簌划过腕间红绸。
虞缭的心情意外平静。
白皙指尖拨弄着红绸带,她想,其实早有预料了。
从在京都一高注视主席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开始。
裴闻檀,是她最羡慕最想成为的那种人。
也是……最容易将她吸引的存在。
……
节目组准备了丰盛早餐,体贴的给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让嘉宾们补觉。
在进房间前,裴闻檀叫住了虞缭。
走廊上静悄悄的。
男人低磁嗓音也压得轻柔,“这个给你。”
摊开在掌心的,是一条深红色的红豆手串。
裴闻檀指尖轻点那秾艳红绸,“绸带不日常,我问了,红豆手串也是一样的效果。”
言下之意。
他的红线要始终留在虞缭的手腕上。
虞缭垂着乌泱泱长睫,没急着接,而是轻声询问,“你那时候,在小摊前买的就是这个吗?”
裴闻檀有些惊讶,“你看见了?对,就是这个。”
“只有一串吗?” 虞缭看他,清冷嗓音如昼春清溪,在走廊上静静流淌。
她抬了抬手腕,“绸带都是一对的。”
“……”
裴闻檀心头一跳。
对上那干干净净的乌瞳,他倏地有种隐秘的预感。
裴闻檀顿了顿,从口袋中又取了一条手串出来。
手围明显大了点。
“是一对。”
“摊主说,情侣款。”
深褐眼瞳折着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虞缭,不愿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裴闻檀带了几分试探,“我给你带上?”
虞缭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唇。
右手腕上有红绸带。
她举起左手,眼瞳弯起,“好。”
手串是手工编织的,红豆圆滚滚的,大小相差无几,在男人手心待了一会儿,好似也染上了温热体温。
裴闻檀低眸,长指勾住红绳结扣,将手串拉紧。
不等裴闻檀开口,虞缭已经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另一条手串,戴入那截冷白腕骨。
“……昨天,”虞缭低着头,长睫垂敛,掩住眸中神色,只有嗓音低低响起,“电影快开始的时候,你怎么迟到了?”
岑家作为江城的上层豪门,向来以家教森严为荣,虞缭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也不可避免被沾染了几分习惯。
就比如,除非岑池墨找她,她不会主动去询问对方的行踪。
可现在,她突然有些想知道,关于裴闻檀的动向了。
绳扣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