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乱成一团,但他们这里很安静。
一个仰头靠着,另一个看着前者的侧脸心思不清不白。
半晌,霍应汀听见裴煦微微沙哑地说:“就这场面,把你吓到了没?”
“没。”霍应汀的声音也有些干。
这场面算什么,他只觉得裴煦枕着他手臂的样子更让他心跳加速,想要不顾一切抱上去。
又想问这一切他计划多久了,每天都在等着的时候累不累,心里压力大不大。
但这里有监控,霍应汀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不合适。
想了一圈后,他缓缓眨了眨眼,忽然问了裴煦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你会把看过的书重新看一遍吗?”
“嗯?”裴煦狐疑,“或许?有共鸣的文字会多看几遍。”
一个人的时候,文字对他来说是收容所。
“怎么了?”
霍应汀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是个什么心思,既怕他看到自己留下树叶的那一页,又怕他看不到,于是慌乱地扯开话题:“如果你亲自参与这次投标,我们俩之间谁会赢?”
裴煦睁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看着霍应汀的漆黑眸色里褪去了一往的无辜与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的流光溢彩,从未流露过的野心在此刻蓬勃而发,那是裴煦几乎从不外露的自信。
都不用明说答案,裴煦的回答不言而喻。
霍应汀看呆了一瞬,听见他如蛊惑般开口。
“你说呢?”
*
城南招标最后没有悬念地落在了霍氏。
但因为开标会上荒谬地出现了标书抄袭的情况,在场的政府监察人员和有关部门几乎是即刻把相关的人带走调查。
调查结果牵扯甚广。
裴氏在与洛氏合作的前提下将标书泄露给了第三方——越臻。
因为裴氏拥有这一个多月来制作标书的全过程,所以越臻抄袭裴氏是不可争的事实,
越臻被相关部门处以罚款,并被追究其法律责任。
同时,裴煦让裴氏的法务结合前两起机密泄露和工人闹事事件,彻底起诉了越臻。
而公司内部的泄密问题就很简单了。
裴松沅在警局待了一天后浑身后怕,搞不清楚到底哪一环节出了问题,担心因此牵连,直接将泄露标书的黑锅甩到了洛家身上。
裴煦坐在办公室里,面对裴松沅着急忙慌地甩锅解释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直接拨了内线让法务再起诉洛家。
这样雷厉风行的操作把裴松沅看愣了,他大喊:“那可是妈的娘家!你怎么能和洛家打官司闹到法庭上!?” 裴煦挂了电话,语气终于转冷。
“我有没有说过这次竞标一定要拿下?你知道裴氏这次之后会损失多少吗?从明天开始你大可以去听听别人是怎么在背后说裴氏和你我的,闹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爸被气得住院,最后只有我帮你收拾,你现在居然还指责我不该起诉洛家?是你自己说洛氏的人有问题,如果我不这么做找出到底是谁在害裴氏,你还真要让裴氏闹一辈子的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