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也不知道去哪了,不过他那两把子力气,唐砂真不信有人能压得住他。没事,这事一个人去就行了。唐砂要去求一个僧碟。
在市场里雇了辆马车,朝着城外走去。白日里进出城门都不需要盘查,除非守卫觉得你鬼鬼祟祟或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当然,马车除外。随着商业的繁荣与发展,城门都是是三更闭五更开。所以唐砂不担心回不来。
出城门时,守卫简单的排查了一下就放了行。
马车一路向南行去,刚开始跑得很平稳,随后渐渐开始颠簸了起来。想必是从官道进了土路。
在土路上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座山脚下。马夫见目的地到了,拉住马车的缰绳,吁了一声。马儿抬起了自己的前蹄,在空中蹬了两下,才落到地上轻踩着地面,一会儿才彻底安静下来。
车夫回头隔着帘子,对马车里的唐砂道:“姑娘,南安寺到了。”
唐砂闻言,拉开帘子,下了马车。然后摸出一两碎银子,对车夫道:“我这一两银子抵得上你两日的报酬。我要先上去看一看。可能下来的比较晚。你就在这儿先等着我,回去的报酬可以会另外付。你看如何?”
车夫接过银子,对唐砂笑道:“姑娘尽管去,我在这儿等着。”
唐砂笑着点点头:“有劳了。”
……
除非是香火极其旺盛的大寺庙,否则一般的寺庙都修在山腰。这南安寺虽冷冷清清,却修在山顶。
山很高,好在上山的路上都修了石梯,不然不知道上去的时候要等到猴年马月。
石梯的两边因为极少有人走,没铺上枯叶的地方全都是青苔。草虽然枯死了,但也可以看出夏季的时候是极其旺盛的,把石阶盖住了一截。
山里的数叶子都掉的差不多了,树枝像魔鬼的爪子,随着风,在空中挥动。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可怕。若是一般的小姑娘,怕是会走不动道。但唐砂不是,似乎习惯了这种场景。
确实,唐砂在修尘寺待了六年,有时候她半夜都敢一个人跑出去。修尘寺和这里差不多。当然最明显的差异就是,南方的山里树林蓊郁,一年四季都如此。
走着走着,突然,传来一声一声钟声,清远嘹亮,回荡在这山里。
唐砂停下了脚步,望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自己在来这儿之前好像也已经很久没回庙里看望方丈了,每次回去方丈身体都要比上次差了些。后面就不敢回去了。
唐砂收起情绪,继续沿着石阶上山。渐渐的就听到砂砂的声音,越往上越清晰。转了个弯,就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原来是有个小沙弥背着唐砂的方向,用扫帚清扫落叶。
唐砂抬步走向他走去,小沙弥脑袋大大圆圆的,穿的不是很厚,从背影看上去不过四五岁,人还没扫帚高,动作显得有些笨拙,整个人摇摇晃晃,不过很努力。
小沙弥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回过头就看见了唐砂,然后转过身来,合起胖乎乎的双手,朝唐砂拜了拜。
唐砂看清了他的样貌,眼睛和头一样又大有圆,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眼珠黑白分明,一派懵懂单纯,脸上肉嘟嘟的,嘴巴粉嫩小巧。
小沙弥盯着唐砂,一本正经的用奶声奶气道:“施主戏来上香的吗?” 唐砂情不禁的上前摸了摸小沙弥脑袋,有点汗水,还没有受戒。
“是呀,小沙弥,你能带我去找你们主持吗?”唐砂蹲下身子轻声道。
被女子摸了脑袋的小沙弥有点惊慌,又不敢动,只得望着唐砂道:“施主,师兄说摸了头长不高。”
唐砂听了这句话,恶劣的又摸了摸小沙弥的脑袋,把手放在上面,然后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小沙弥皱起了眉头,小小的嘴角开始微微颤动,眼里蓄起了泪水,小模样委屈极了。
唐砂又捏了捏他的脸,手感极佳,于是把放在他脑袋上那只手也移到了脸上。
唐砂见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立马邪恶的威胁道:“你要是哭,我就把你吃了。”
孩子要哭老不好,多半是惯的,吓吓就好了。
小沙弥立马把眼泪往回憋,整张小脸皱成了一片,望着唐砂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师兄没有骗我,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哇!
看他这副表情,唐砂也不逗他了收回作乱的手,站起身来道:“走吧。”
小沙弥在唐砂的淫威下,拖着长长的扫帚,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向上引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