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辛末癸酉。”宁歌想了一下,还是把宁小明的生辰八字道了出来。
师不成眼里的希冀破灭,宁歌说的和宁小明说的如出一辙,看来是没错的。
按照五行来说,宁小明这个生辰八字本来就是极阴,八字属阴也是难得。
“可有何问题?”宁歌看师不成怪异的眼神,不自禁的问了问。
“就是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师不成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你算到了什么?”宁歌盯着师不成,眼里的求知欲是无法遮掩的。
“你姐姐这个八字……”师不成听了听,似乎下面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我先说我说了你可别动手,我说的都是我算到的。”
“别啰嗦,说吧。”宁歌觉得师不成这个人就是有些婆婆妈妈的。
“按道理来说,你姐姐这个生辰八字是……已死之人。”
师不成此话一落,宁歌刷的一下蹭了起来。把师不成吓了一跳。
“说好不动手的!”
宁歌没有动手,而是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师不成,看得师不成背后发毛。
“真的想我不骗你,我昨日算了好几次,皆是如此,若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你姐……一定有问题。对了,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姐哪里怪怪的吗?”师不成也站了起来,凑到宁歌面前问道。
宁歌每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意味深长道:“这件事,别谁出去。”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师不成一人在原处疑惑不解,别说出去?那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说起宁歌姐姐怪确实怪,说话语调怪,用语怪,行为方式怪,每一处都透露出于常人不用的怪异之感。
师不成在天星师门下也听说过很多奇闻异事,但那也只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怪事。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却好好的活在世上,这种人一般都会被天道遗忘。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种人,可以改变身旁人以定的命格。
听上去是很玄乎,但是师不成就是在这种玄乎中长大的,自然信这些。
师不成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损了自己寿命为别人算命不说,算出来的东西还没人相信。
“孽徒!又损寿卜卦!你要死的时候老夫不会去帮你收尸!”
就在师不成叹息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彻耳畔。师不成脸色一白,瑟瑟发抖。立即跪了下来道:“师父!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
“哼!”
一声怒哼之后,那种压抑的气息又消失殆尽。师不成这次站起来苦笑,遭了,这下连师父都不想理会自己了。
没事阳寿而已,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不如活着的时候,随自己的心,反正师父说自己的命格以定,再怎么造作都是那样了。
师不成身体一向不好,好奇心又重的很,上次帮欧阳富贵算了之后,身体又受了损,本以为命不久矣,没想到师父把自己的命给捡了回来,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
天星师本来闲来无事,自己这把年纪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唯一的牵挂怕就只有那不懂事的徒弟。这一生,机缘收了两个弟子,而自己却只收了师不成这一个弟子,自然全心全意的培养。
但是这小子学了个半吊子之后,居然跑到了军营。功力越高的人,窥探起命格来受到的反噬比功力低的人少的多。
而且越是平淡之人,就越容易看到。
他时常都给自己的那宝贝徒弟算一卦,三年前那次,算到徒弟有一大劫,本以为他是在战场上有什么危险,结果跑去一看,发现是他自己跑去给人家卜卦把自己差点给卜死。 他为了救师不成,把自己的寿命直接移接到了师不成身上。没想到刚才卜卦,这孽徒居然又少了几年寿命!把他气个半死!
这也不怪师不成,他他一直告诉师不成说他的命格以定,但是实际上,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可以逆天改命。而他身为人师,居然秉承了腐儒的那一套,一没忍住就渡了二十年寿命过去。
命是可以改的,就期待着自家这不成器的徒弟能够利用这二十年的时间逆天改命!没想到他居然做出这等事!难道寿命不要银子吗?!
天星师有些无奈,若再这样下去,他也没办法了,他没办法过渡更多的寿命给师不成了,大限将至呀!
卿彧也怕是和他一样,天星师摇了摇头。卿彧的命他从来每有去算,若是算了怕自己当场就死了。但是他很清楚卿彧的为人,大限将至的他,怕是要做一些错事呀!
卿彧救过天星师的命,所以天星师一直追随卿彧,百年之久了呀!卿彧还看不透吗?
……
师不成打了个喷嚏,耳朵有些发烫,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后呢喃了一句:“那个龟儿子在骂我?!”
宁歌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师不成的话一直回荡在自己的脑子里“你姐姐这八字……是已死之人”。
宁歌一直知道自己姐姐变了,但是潜意识里面又不肯去相信原来的姐姐已经消失。所以他才会那么反感姐姐抛弃了宁小明这个名字而用了唐砂。
那如果姐姐和唐砂是两人呢?那这一切是不是就解释得通了?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等奇事?若现在的姐姐是唐砂,那宁小明去哪里了?会是像师不成说的那样……死了吗?
宁歌心中涌现了一股巨大的恐慌!那唐砂是占用了姐姐肉身的妖怪?就像她自己口中说的那些故事里面的借尸还魂?还是所谓的舍夺?
姐姐是因为她而离去的吗?其实该死的是不是那个叫唐砂的?
宁歌脑洞大开,开始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但不得不说他这种想法很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宁歌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邪念,是不是那个自称为唐砂的死了,姐姐就会回来了?
“宁歌!想什么呢!”谢贵平拍了拍宁歌的肩膀。
宁歌一下清醒过来!刚刚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居然想杀姐姐!宁歌开始身子有些颤抖,自己是魔怔了。
现在这个姐姐多自己也很好呀,给自己讲故事,送自己牌子。宁歌摸了摸脖子上那根红绳上的银片,上面有姐姐亲自为自己刻上的小唱二字。姐姐眼神里的关心,是骗不了人的。
但是她为何要赶走自己的姐姐呢?她不该这样的!不该呀!自己最爱的姐姐。
宁歌脑子有点发疼,心烦意乱。
“没什么!天色晚了,回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