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曲太守却因为唐砂的这几句话安静了下来。顾儿他们从小娇生惯养,在颠城霸道专横。可能觉得这个天下没有他们不能得罪的人了吧!
就像上次那般,皇城来的那群公子哥,他们背后的势力,可能没有一个是自己惹得起的。顾儿他们那时,对这群人是毫无敬畏之心。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那结果是所有人都承担不起的!
做任何事之前,都应该想清楚后果,要对那些未知的东西多多少少怀着一颗畏惧之心,这样才能够做事周密。唐砂难道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可能一开始就想到了结果。自己和闫山是平级,所以问题不会太大,当然也不会完全掣肘他的行为。
“好了,贤侄莫要再说了,叔伯真的不曾怨你,你做得很对。”曲太守叹了一口气,可是他这样的话根本无法阻止想要恶搞一番的唐砂。重头戏还没有来呢!
“不!我要说!我要忏悔我的罪恶!哦!我这该死的多管闲事的心!是上天所不容的!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上帝不会原谅我,我若是现在不忏悔,我死后是要堕入地狱的!被烈火灼烧!呕!不!我不能忍受这样的结局,我要忏悔!对着您,对着伟大的上帝!”唐砂已经戏精附体,学着那蹩脚的翻译腔,说着曲太守听不懂的话,哭喊着。
曲太守觉得自己叫唐砂来就是一个错误,此时真的是头痛不已。
“贤侄呀!歇歇吧!累不累呀!”曲太守何尝看不出来唐砂是在做戏,这哭了这么久也没见一滴眼泪,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有见过,这么浮夸,不走心的倒也是第一次碰到。
终于知道为何刚开始的时候顾儿还回来说大哥多厉害厉害,可是过了几天之后,称呼慢慢从大哥变成了唐砂,语气里也少了几分尊敬,多了几分调侃。
“不行,我要忏悔!我要用鲜血来洗清我的罪孽!”说完从袖子里抽除了一把匕首,二话不说的捅入了自己的心口,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唐砂后退了两步,倒地不起,气息微弱。
曲太守瞳孔猛的一缩:“来人呀!快来人呀!请大夫!快请大夫!”一边大喊,一边捂着自己的心口,心脏病都要范犯了。
自己以为唐砂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居然玩真的!要是唐砂今天真的死在这里了,那可如何是好?虽然表面上唐砂是个庶人,可是她背后的那些人,自己可惹不起呀!难道他曲家就要毁在他手里了吗?
曲太守瞬间觉得身无可恋。
曲府的人开始躁动起来,他们把唐砂抬到了屋中的床上,等待着大夫的到来,没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大夫大致看了一眼匕首的位置,立即道:“你们出去。”
下人们连忙退下,屋内只剩下了唐砂和那位大夫。那为大夫很年轻,他坐在床边,开始观察起伤口来。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他把目光移到了伤口主人的脸上,瞬间愣住了。 “唐砂?”
唐砂躺的好好的,忽然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来人的脸,猛的坐起身来。
“沈幽?!”唐砂惊喜道,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沈幽。
此人正是沈幽,今日才来的颠城,拿着一面招子,四处行医。曲府的人刚出去就看到了这面招子,时间紧迫,他们便直接把沈幽“请”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唐砂笑道。
沈幽显然被吓了一跳,惊悚的盯着唐砂,一会儿看看她的伤口,一会儿看看她的脸。
唐砂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两声,直接把匕首扭了一下,从心口处拔了出来。
沈幽的眼神就更奇怪了。
“自己做的小玩意。”唐砂把刀抛给了沈幽,沈幽拿在手里仔细的把玩了一番:“这东西倒是有点意思。”
这匕首其实是可以伸缩的,只要刀尖受力,就会回缩,里面的血浆袋会因为回缩的那部分的挤压爆裂开来。刀尖也是很奇特,很平滑,上面有一个小孔。按压的时里面会散开一些发丝一般细的小钩子,像是甲虫的脚。勾出衣裳,使之不会掉落。
刚才之所以觉得很奇怪,就是因为这个血浆的血血腥味不够新鲜。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都能遇见你,简直是缘分呀!走,去我家做做客,给你做点好吃的。”唐砂拍了拍沈幽的肩膀,下床就像拉着沈幽走。
唐砂一下这么热情,弄得沈幽有点不适应,但是还是跟着唐砂……翻了窗,又翻了墙。
唐砂带着沈幽从小巷子里穿到了墨府,然后从墙上翻了回去。
沈幽不禁好奇的问道:“这是你家?”
唐砂理直气壮道:“是呀。”
沈幽:……
怎么会有一种做贼的错觉呢?
“刚才那些人和你什么关系?”看上去他们也是想救唐砂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但唐砂为何要炸死呢?难不成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曲家,颠城太守的府邸。他们儿子唤我一声大哥!”唐砂答道。
“那你刚才……”
“没事,他说生活太无趣了,要我给他找点刺激。”唐砂胡口乱诹道。
沈幽恍然大悟,点点头道:“你这刺激,是真的有些刺激。”
“你想玩日后可以一起玩呀!”唐砂大方道。
“不了不了,我怕是待不了多久。”沈幽讪讪拒绝。
唐砂也没有多说,估计曲太守现在怕是慌了,哈哈哈,人嘛就是要时不时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人生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