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居然生出一种久别重逢之感。
唐砂心中喜悦,从马上跳了下来,脸上带着笑意。
卿政心漏了一拍,紧接着像是藏了小鹿一般,扑通扑通的快节奏跳动着。
以前都没有紧张,怎么现在成这幅模样了。虽然他知道唐砂来的目的是什么,沈幽已经传了信给他,可是就假装小明是为了见自己才来的吧。
人有时候就是甘之如饴的活在自欺欺人中。
“怎么,不让我上去坐坐?”唐砂出声到,带着一丝玩笑语气。
“小明,我好想你。”卿政一个闪身就到了唐砂跟前,一把把唐砂搂在怀中。
唐砂还能感觉到卿政挨着她的头在她头顶蹭了蹭,果然还是像“小明”。
唐砂推了推卿政,卿政也没有粘着唐砂,自觉的退开来,眼里带着委屈。
“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和叶悬渊一样,偶尔很小孩子气。不愧是师兄弟。
卿政收起了那种做作的委屈,搂过唐砂的腰,对唐砂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语罢,飞身而起。
说实话唐砂的内心有些抵触卿政到这般亲近,可是当看到一只小野猪奔跑时直接碎了,唐砂就安心多了。
白侠岭是什么地方?是卿家的大本营,像刘奇那么流弊的人,都不敢直接来这里报仇,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这里很多机关,没有我万不可乱走知道了吗?”卿政就像在叮嘱小孩子一般,语气宠溺。
“明白。”就当自己还是个孩子吧。
其实这白侠岭上并非机关最可怕,而是人。自己这段时间因为要立威,所以得罪的人不少,难不保有些不要命的伤了他家小明。
不亲自尝试,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的功力会有多强大。
当初楚君唯带着唐砂去看了横山的桃花林,那轻功已经是杠杠的了。
可是多多少少在速度和耐久力上有点缺陷。“乘”卿政到轻功这感觉一个字“稳”。
在山下看着的崇山峻岭在卿政的脚下似乎是如履平地。唐砂眼见着自己越来越高,甚至有了一点高原反应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落了地,唐砂脚下有些发软,但也没让卿政继续扶着。
“这里是……?”唐砂环顾了四周,这是一处山崖,山崖边上有一棵巨大的树,唐砂一时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什么品种,不过也算好看。
而且这里的视野开阔,可以一览周边的小山。
“紫樱崖,我给你看样东西。”卿政像是一个邀功的孩子,疾步走向了那颗紫樱树。
唐砂猜不出来卿政是想要干什么,所以看着就好了。
卿政走到树边,缓缓的抬起手,用手掌贴与树上。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息席卷了唐砂,唐砂呼吸都不由得重了几分。
卿政这是要……炸树?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树都没什么反应。唐砂就更不明白了。
但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让唐砂发现了异常。 那原本光秃秃的树干居然长出了新叶。眼睛能瞧见的越来越茂盛,最后树叶开始落下,树枝上,替而代之的是一簇簇紫色的紫樱花。
唐砂眼里满满的都是震撼,原来内力真的可以催生。简直就是神迹呀。
紫樱花一开,世界都似乎有了颜色。在北方的冬天,见不到这番场景。
树木高大,花繁叶茂。细小的花瓣随着风吹落,飘向了山崖之外。
唐砂嘴角勾起了笑意,如此美景,着实少见。
花开之后,卿政才收回了手,手指微不可察的颤抖着,脸色都变得比先前苍白。
一颗千年古树所需要的生命力果然巨大。若是还不开,卿政也没办法了。
回头看到唐砂脸上的惊喜和笑意,卿政也觉得值。
卿政回到唐砂身边,抬头望着满树的紫樱花,偏头问唐砂道:“美吗?”
“嗯,美。”唐砂已经彻底被眼前的景色所需要,下意识的点点头。
可是也没有你美。卿政暗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一个人烦闷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特别是想你的时候。颠城,在那个方向。”卿政抬手指着南方。
原本还兴致勃勃,却因为卿政的这句话变了味道。
唐砂给不了卿政回应,按道理来说,应该离他远远的,不要给他任何希望
可是现在她们之间不仅仅是喜欢与被喜欢,说不相往来就不相往来的关系。中间有着叶悬渊,有着卿政到恩情,有着想取他性命的人。
若自己真的坐视不管,那就真的没有了心。
“卿政。”唐砂严肃的看着卿政,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哈哈哈,小明这是害羞了?其实我也挺害羞的。对了,沈幽让你带给我的东西呢?给我瞧瞧。”卿政到打断成功的让唐砂没能说出想说的话。
唐砂立马取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了几瓶药:“喏,三瓶,每次病发的时候吃一粒就行。”
卿政不奇怪唐砂会知道自己有病,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卿政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那种情绪,或许就叫自卑。小明这么好的人,世上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她呢?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如此了。在喜欢的人面前,总觉得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总会有一种自卑在其中。
刚才小明那么严肃的表情,一看接下来要说的话就不是什么好话。自己不想听到,所以干脆不让她说。
小明说到底是绝情得狠的。
唐砂俞是这样,卿政就愈发讨厌叶悬渊,愈发想要去争一争。
唐砂没有见过卿政病发,可是听说了,也见过墨文。墨文还好,武功不高。若是卿政……那得多可怕呀。
“叶悬渊,是不是和你说了我们当年的事?”卿政记得这是第二次问唐砂了。
“讲了,不过只讲到他带着卿诺走后面就一句带我。”唐砂老实道。
“他带小诺走?”卿政有一瞬间的恍惚和迷茫。“他是这样同你说的?”
卿政到问题把唐砂问懵了,她说的不对吗?难道自己记错了?可是当初叶悬渊明明就说的事他带卿诺走,卿政一个人没抵住,最后被追上了。 唐砂知道当时卿政可能是病发,所以说不定他已经不记得了。
“难道不是吗?”唐砂反问。